說你沒醒,用過早膳了嗎?”
謝清嵐行完禮,笑道:“我正好比伯母遣來的人醒的晚一刻,這不就錯過了?我又懶得動彈,行動更慢,看時辰伯母這裡肯定開飯了,便在自己房間裡用了些粥。”
明氏說:“往常一到阿孃這裡便看到你和阿岫,今天早晨沒見到你們還奇怪呢。問過阿孃,才知道昨天進宮怪累人的,放你們一天假。”
方氏在旁邊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謝清嵐,沒說話。
這其中也是有緣故的。
明氏作為長嫂,如今已經協同趙氏管理家中大小事務,一如她的姓氏般,灑脫爽利,是個精明能幹的人物。方氏作為二嫂子,上有趙氏,前有明氏,掌不了家務做不了主,自然心情不順。
更不順的是,方氏乃是原兵部侍郎方大人的嫡幼女,明氏的出身說出來卻有點為難了,不過是京中一六品小官的女兒,比起正四品的兵部侍郎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方氏在閨閣時,對這等出身的女子連正眼都不帶看的,偏偏明氏才是現在能幫理家務,以後謝府的女主人。
方氏心裡憋屈得慌,她在家裡素來驕縱成性,嫁入謝府想頤指使氣找不到物件。趙氏倒對自己的兒媳婦一律平等,給過方氏機會,讓方氏管過一些雜事兒,可就是雜碎的小事兒,方氏都搞得一團糟,毫無條理。趙氏也沒了心思,乾脆只叫大兒媳婦做主,把方氏放到了一邊。
平日裡,方氏對明氏半點好臉色也沒有,如今謝清嵐和謝清岫一來,方氏雖不至於也對謝清岫和謝清嵐一副“你欠我錢”的表情,但看明氏同謝清嵐謝清岫能聊到一起,乾脆就當謝清嵐和謝清岫不存在。左右她不管家,也就早上請安時,能見到這倆姐妹。
總而言之一句話:敵人的朋友還是敵人。
謝清嵐在荊州看了不少奇葩,來到京城,參加的不是各府閨秀的小聚便是豪門世家的宴席,見多了聰明會算計會來事兒的人,來謝家沒幾日,發現二嫂子如此愚笨大吃一驚,看方氏的眼神有的時候跟看奇怪生物一樣。
方氏別的事情上差勁,在感覺上倒靈敏了一把,更不願意同謝清嵐說話了。再加上謝清嵐來了以後一直在為婚事忙活,見面又少,有些彆扭,謝清嵐也毫不在意了。
不過幸好王老夫人不在京城的謝府,否則方氏這麼個不會處事兒,在家又驕縱慣了的性格,肯定會被那位王老夫人好好敲打的。
大概是因為謝臻和小陳氏的事情裡,王老夫人死纏爛打大哭大鬧,非要把自己侄女兒插進去,搞的謝致也很下不來臺。不但對庶弟和小陳氏愧疚不已,更是對老夫人的性格有了深刻了解,這位在小地方生活慣了的夫人,只管護著跟自己有血脈關係的人,看她能把自己侄女兒塞給前途還不錯的庶弟便知道了。
兒子彆扭,王老夫人也是極為彆扭的,她同京城格格不入,無論是出門交際還是在家回見拜訪謝府的夫人都感覺到明顯的隔閡,這地方說話的人總是怪里怪氣的,還老鬧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兒子有意,老夫人願意,謝致便把老母送回了老家,又買了幾十丫鬟任由老夫人使喚做主,特意關照了附近的人多多照顧,這才了事兒。
謝清嵐雖然見這位老夫人次數不多,但對她的風格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在她面前好好奉承,聽話乖巧,她才不會撒潑。方氏連同她說話都不肯,遇見王老夫人那般人,又如何會到跟前孝敬呢。
倒是大嫂子明氏,落得下臉面,把家理得井井有條,再讓人把老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說不定能討到什麼巧呢。
謝清嵐腦子一轉,笑眯眯地坐到明氏對面,在趙氏的左下手坐下來,同明氏說:“大嫂子這是羨慕了?趕明你也央伯母,下次進宮帶著你,回來只管說累得慌,讓伯母放你的假。”
明氏笑:“你這話又是淘氣了。聽你的意思,怎麼我像找著機會偷懶的人?”
謝清嵐說:“我可沒有這份意思。大嫂子最勤快不過了,每天請安的時候,都先把早上的事物處理的妥妥當當,還要照顧大哥。也不知道大哥怎麼這麼有福氣,討了大嫂這樣又會管家,又照顧的人舒舒服服的媳婦。伯母,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阿嵐說的很是,你最近也很辛苦,天氣又熱,別累壞了身子,不舒服只管說,年輕的時候注意保養,以後才能過的舒坦。”趙氏關切地看向明氏。
明氏臉一紅,低聲說:“媳婦一定注意。”
若說明氏有什麼沒能順了趙氏心意的事情,便是她到現在還沒有生養。如今老二已經有兩個嫡子了,明氏現在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