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精似得怎的這回就犯了渾呢?後來五丫想清楚了,二丫跟自己要的不一樣,自己想要安安穩穩的生活,不爭地不爭房,只求安穩,而二丫心是長在天上的,她有想要的,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在三丫和姚太太面前趾高氣揚,想爭一口什麼都不值的氣,人還真不能慾望太多,慾望太多反而會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該做什麼,然後自亂陣腳,最後什麼也得不到,還好五丫自己懂得知足常樂,不至於想二丫那樣把日子過得累。
不管怎麼的,姚老爺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二丫被關的第二天滴水未進,嬌生慣養的病又犯了,剛響門朝外面的人要口水喝,自個就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幸好門外的下人及時發現,而她這一暈,也解決了她前有狼後有虎的困境,好歹從那個只能從窗戶縫看見陽光的柴房裡出來了。
二丫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呆滯,嘴是蒼白的,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上面,她想了那麼久自己錯在哪,卻始終沒有想清楚,想要高嫁讓以後的日子過得榮華富貴一些有什麼錯?難不成要一輩子被嫡女踩在腳下?即使這個嫡女比自己蠢,樣樣不如自己也要忍?想起那句‘要是給我當妾我倒是願意的很’二丫的手緊緊攥住被子,莫大的侮辱。
春桃端著湯藥走進內室,輕聲道“小姐該喝藥了。”她扶起二丫,往二丫的背後放上一個軟墊,然後拿起藥碗,輕輕吹著,“小姐這藥有些苦,您忍著點,良藥苦口,奴婢已經準備好了蜜餞。”
二丫微微頷首,卻在聽見外面的笑聲時皺了皺眉,問道:“誰在外面笑得這般開心?”
春桃頓了頓,在二丫威逼的眼神下,還是道:“是三小姐,她讓人在外面大樹上栓了個鞦韆,現在正玩得新鮮呢。”
二丫越想越氣,自己在床上虛弱的起不來,她卻在那裡玩的開心,她搶過藥碗,一口喝得不見底,眉頭緊皺趕緊撿了顆蜜餞放進嘴裡,心裡想著以為我這般容易就能讓你們過得舒坦麼?
不安分的人受了再多的挫折還是有不安分的分子在血液裡跳動,而二丫就屬於那種抗打擊性強的,革命需要好的身體,她的首要任務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想個萬全的翻身計劃。
“春桃,我餓了,去廚房拿些點心來!”
第十七章
天氣越發的好,太陽高高的掛著,帶著似火的熱情,鳥叫,花香,連五丫也覺得最近烏煙瘴氣的後宅好了很多。
不過在屋裡繡花的人從二丫變成了四丫,姚太太說既然親事定了下來這些為人婦該學的東西就得學了,幾個姑娘都是半吊子,只有四丫總是認認真真的學,然後勤勞的去練習,五丫怎麼都覺得宋言書揀了個好媳婦兒。
冬梅一邊給五丫收拾不能穿的衣裳一邊問,“小姐在視窗看什麼呢?”
五丫撅著肉呼呼的小屁股拄著下巴朝窗外瞧著,“看三姐盪鞦韆啊。”
“小姐若是喜歡就同三小姐一起去玩,在屋裡眼巴巴的瞧著多難受。”冬梅笑著出主意,五丫搖搖頭,“我是在想,三姐怎麼那麼幼稚,鞦韆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在屋裡睡個大覺來得舒坦。”五丫從小就懶得很,能不做的事儘量不做,能不想的問題儘量不思考。
“天氣好,小姐也出去透透氣,你又不急著出嫁,何必像二小姐和四小姐似得窩在房裡繡花。”冬梅調笑道,二丫的事整個姚府都傳開了,面上都沒什麼,私下都沒少嘲笑,要不是姚太太三令五申,恐怕現在肯定傳得西北富貴人家人人皆知了。
“外面太曬熱得慌,就大樹那麼一個乘涼的地兒還讓三姐綁上鞦韆了,我還是在屋裡看看書,繡繡花好。估計大黃現在肯定熱得趴在地上不動了。”提起抱廈那隻大黃狗,五丫就懷念以前,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對美好回憶的嚮往。
“從前那大黃狗總是在樹下乘涼呢,現在也不知怎樣了。”連冬梅都對那兒有種懷念。
西北溫差大,入夜,溫度就像是涼涼的秋,白天的燥熱一下子不見了,五丫拉起錦被,乖乖的躺在被窩,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倒是聽見窗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五丫沒有叫醒熟睡的冬梅,自己踏上鞋,披上衣服,往房門外走,想看看月亮。
開啟門往廊外的天空上瞧,一輪明月高高的掛著,月光格外皎潔,卻不讓人感到清冷,五丫頓時覺得心中清朗了許多,她舉起手伸了伸懶腰,卻見對面屋的門開了一個小縫,一個腦袋從門裡探了出來。
五丫下意識閃身往房廊柱子後面躲,心裡直犯嘀咕,這麼晚了怎麼二丫的房間還有人進出呢?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