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唇兒,確實美人兒一枚。
可是,她不認得!
女子抬頭,正與七嫻眸光撞個正著。
趕緊又低了下去。
只這一瞬間,七嫻就像是嗓間吞到了一個核桃,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
若放在平常的場合,而不是這般硝煙四起的皇家內苑,她必定是要拍桌狂嚎幾聲的。
那雙眼睛,那雙狐狸一樣精明的眼睛,除了戰若水還能有誰?
那人……竟是女扮男裝?!
七嫻真想拍案叫絕!這人的易容術可真是厲害到極致了啊!居然連她都一直沒有認出來!竟連年齡都能變得那般徹底。
難怪一直覺得這人的五官實在是難以令人印象深刻,以前只當他生得平凡,卻未想,竟也也是個假面人!
七嫻嘴角抽了抽,這主僕兩個還真是相同的怪癖呢——都愛戴著假面示人。
“翊王妃難道不認識這戰家的管家?”雲嵐反問。
戰若水眸裡一緊。
七嫻無奈,既然是他已經肯定的事,還假惺惺問她做甚?
這一句卻又叫眾人驚詫,那戰家管家能力出眾,獨撐戰家大局,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女人?
平日裡不以真面目示人,必是有些見不得人的膩腥兒的!
要說一開始眾人可能還是半信半疑此女是奸細,此時便是更加確信了一層。
“就算此女是戰家管家,陛下又何以認定其通敵賣國?”質疑。
“有其書信為證,另有她招認一份。翊王妃,你要看看嗎?”鐵證如山。
看似證據確鑿,都是可以偽造的呢。
哎,都叫他們小心了。怎還被雲嵐抓到了小尾巴?
“翊王妃,你竟然夥同南雨做出這種勾當!當真是不忠不義之人。”獨孤右相站起身來,喝道。
七嫻瞥他一眼。這老匹夫,還真當自己是顆蔥了!沒事冒什麼頭?
“右相大人,此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事還未弄清楚,怎能一口咬定翊王妃就有那般大的罪過?”左冷相皺了皺眉,道。
“還需怎番弄清楚?那都是鐵證錚錚、擺在眼前的事實了!”右相說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很是賣力。
“右相大人又非親眼所見,就算親眼所見也未必是事實。況且,這事關乎朝廷重臣,右相大人對翊王妃定罪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點?”一直保持沉默的鎮國大將軍也開口。
“你們……”右相又欲還擊。
這場子,儼然成了兩派的辯駁大會。
“夠了!”雲嵐喝一聲,定定看住七嫻:“翊王妃,你有什麼話說?”
“臣妾在這之前確是不知戰管家為紅妝。”大家話啊大實話,她可是知道得比他雲嵐還要晚呢。
“翊王妃,你以為一句不知便能脫得了這罪嗎?”雲嵐向前傾了身子,“不知這翊王府是不是也參與了進來?”
七嫻皺了皺眉頭。準備一下子打擊兩處嗎?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想將戰家與翊王府一網打盡嗎?真是想得夠美呢。
“世人皆知我夫翊王領兵對仗南雨,正是凱旋而歸之際。陛下突來此說,不覺可笑?”眯起了眼睛。
“便是翊王爺對南雨之仗如此順利,才叫寡人懷疑不已……”
七嫻打斷:“難道陛下以為我夫輸了這場仗,叫皇朝的百姓受了苦,才叫愛國?”
雲嵐鷹眸緊盯七嫻。
“我夫為皇朝百姓,上戰場,收失地,斬奸賊,卻遭陛下你如此說法,真真是令人寒心!”
“說夠了嗎?”雲嵐沉聲。
“此間的冤屈怎會說夠?”再再是激怒雲嵐,叫眾臣共鳴。
“拉下去!”雲嵐恨恨得揮手,“兩個全都關入天牢!”以前怎就沒有發現這翊王妃這般伶牙俐齒?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
有大臣陸陸續續站起身來,為七嫻求情。
雲嵐掃過眾人:“誰敢再說什麼一併打入天牢!”
甩甩袖子,帶了宮人,離了宴場。
獨留大臣們對著這突生的突故緩不過勁兒來。
姬伊睿對著七嫻被押下去的身影,掌化為拳。
“陛下!”三惠一把推開御書房的大門,急匆匆衝了進來。
雲嵐停筆,抬眼望她:“怎麼了?”
“陛下,怎能叫翊王妃下了天牢?翊王爺打了勝仗,不日將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