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生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聽到縣令大人這番重話,眾人一起點點頭,在場的都是官油子,明白對百姓就要軟硬兼施,前些日子規定不準再剝削老百姓,禁止一切灰色收入,算是安撫了百姓,現在出了命案,那得用雷霆手段震懾,讓老百姓明白,不按規矩那得掉腦袋的。
看到能來的官員也來了,現在是初春,晚上還有涼,陸皓山就提議眾人到偏廳裡坐一下,這樣可以一邊喝點熱茶、一邊等曹虎緝拿疑兇的訊息,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提議,眾人紛紛同意。
官場的規矩不少,一番禮議後,眾人按地位的高低坐下後,自有雜役送上熱茶點心,眾人圍在一起,一邊閒聊一邊等候曹虎的訊息,說著說著,那話題的重心就從這場兇案轉移到這次徵稅上,一說到徵稅,眾人都有些信心不足,說到底,這是與民爭利,要是老百姓拿得出,那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這二年收成不好,又剛過完年,夏糧還沒種下,一下子要徵全年的稅,包括遼餉,這是把百姓往絕路上逼啊。
大明的財政,少有健康的時候,特是是中後期,除了張居正在位的那些年,國庫有有些剩餘,大多時候,都是十個鍋七個蓋,蓋住這個另一個露出來,特別是到了崇禎,可能用病入膏肓、迴天無力來形容,現在為了平叛,可以說不顧民生了。
一眾官員紛紛訴苦,為老百姓求情,暗示陸皓山向上級爭取一下,能不能減免一些,陸皓山微微一笑,向周大源打了一個眼色,周大源馬上會意,連忙說道:“諸位,靜一下,靜一下,周某有事要宣佈。”
等眾人靜了下來,周大源這才說道:“政令不會朝下夕改,縣尊大人也沒有辦法,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皇上下了旨,我等自然要執行,江油的情況,就是周某不說,你們也知道,老百姓實在拿不出,強行徵派下去,不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縣尊大人體恤百姓,也怕縣裡鄉紳乘機佔有民田,不僅百姓流離失所,以後徵稅更加困難,大人左思右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用官田作抵押,從縣裡有錢有糧的鄉紳地主借取一部分錢糧,替江油的百姓先行墊支,待到夏糧收穫後,再行償還,贖回官田。”
陸皓山用官田抵押的事,只與張雲輝和周大源商量過,其它人還沒有知曉,一眾大小官員聽聞,驚訝極了,禮房蘇方有些不安地說:“大人心繫百姓,宅心仁厚,小人佩服,可是縣衙哪裡還有官田?不是一早就。。。。。就處置完畢了嗎?”
“還有一點,就是四大慈機構名下的的善田。”周大源解釋道。
工房司吏胡仁吃驚地說:“大人,動不得啊,要是沒了善田,那四大機構就不能運轉了,這,這不是殺雞取卵嗎?”
“沒那麼悲觀”坐在次席的主簿張雲輝淡淡地說:“這是抵押,並不是出售,還能贖回來的,官府出面,起碼利息沒那麼高,就算一時贖不回,不是還有縣衙,不是還有善長人翁嗎?大人此舉完全是為了江油百姓,難道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周大源沉著臉說:“不是周某狠心,說一句現實的的話,現在老百姓都快管不上了,這些老弱病殘也就暫時要放一下了。”
眾人聽,的確也是這個理,於是一個個也就不再說話,陸皓山看到時機已到,開腔說道:“縱觀唐宋,本官總結一個道理,那就無農不穩,無商不富,我們縣衙接收了十多個商鋪,其利潤有目共睹,可以不誇張地說,諸位就是不拿那些昧心錢,每月能拿回家的錢銀絕不會少,本官想,我們是不是多找一些發財的門道,賺了錢銀,有利江油百姓,諸位也能幫補一下家用。”
陸皓山決定把這些人全部拉上自己的大船,光是那十幾間店鋪還不夠,要想把他們弄成鐵板一塊,還得有更深層的合作,反正自己做大事也需要錢銀,那幾萬兩看似很多,一旦養起軍隊,估計不用折騰幾下就沒有了,錢、糧都很重要,再說人多力量也大。
“好,大人真是大才,好一句無農不穩、無工不富。”張雲輝忍不住大聲喝采道。
“不敢,也就是無心之言。”陸皓山謙虛道。
周大源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開腔說道:“賺錢的門路很多,像鹽、馬、絲綢、糧食這些,都是利潤很大的買賣,特別是鹽,揚州那些鉅富,那是大船運鹽、小船運金,富可敵國,貴不可言,他們在揚州住名園、養瘦馬,一擲千金,聽說有些鉅富,一頓之食就超百金。”
胡仁跟著說道:“很多產業,都需要朝廷的批文,沒有路子根本就做不成,別的不說,那麼多關卡左盤右削,一不小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