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地說:“大人,趙老族長。”
“傷亡怎麼樣?”陸皓山沒問斬獲,第一時間問糾察隊的傷亡情況。
“黃家商隊一百三十七人,除黃仲外,其餘全部被消滅,糾察隊死十七人,傷四十二人,其中有三人傷勢嚴重。”袁三有些低沉地說。
十七人陣亡,四十二人受傷。陸皓山一聽,內心有些沉重,也就是傷亡率超四分之一,這還是在先用弓箭對敵人造成大量殺傷的基礎上。此外還有護衛隊的保駕護航,從這裡看得出糾察隊還是太嫩了,在絕對的優勢下還被打死打傷這麼多。
當然,也與黃家商隊的護衛的悍勇有關。這些人走北闖北,戰鬥經驗豐富,不是紀察隊這些戰場小菜鳥所能相比的。作來黃家的子弟,黃促身邊的私衛也很精銳,糾察隊將近一半的傷亡就是他那支十人私衛隊造成的,好在陸皓山也有袁三他們,趙餘慶的護衛也出動,這樣才防止有更大的傷亡。
看到陸皓山沒說話,袁三繼續說:“此次我們斬獲茶貨約七萬斤,馬一百六十二匹,白銀一千六百三十二兩,黃金八十兩,糧草一批,珠寶等財貨一皮袋。”
果然是肥得流油,別的不算,光是金銀就有二千四百多兩,這殺人越貨還真是件一本萬利的買賣。
二千四百多兩,就算自己一年四十兩俸祿,不吃不喝也得六十年才能攢得出來,還不錯,這下撫卹不用愁了,打賞手下鼓勵士氣的賞錢也不用擔心了,這麼多現金現銀,也不知黃仲去哪裡弄來的,很有可能是途中劫了不少人得來的。
正好,他種樹,自己摘果子。
“阿文,阿文,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走了,我怎麼向三嬸交代啊。”就在袁三彙報戰場統計的時候,現場突然有人大聲哭了起來。
陸皓山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大聲哭了起來,那少年的肩膀中了一刀,但真正的致命傷是在胸口,胸口陷下去了一大塊,應是中刀倒地,然後被馬蹄踏過,而抱著少年的人,是他一起加入糾察隊的的堂兄弟。
哭聲一下子把勝利的喜悅沖淡,不少糾察隊員觸景生情,一個個低下頭,眼睛紅紅的,情緒被他感染,現場一下子有些低沉起來。
陸皓山走過去,抱過那過死去的阿文,輕輕把他的瞪大的眼睛合上,然後慢慢放在地上,讓那個哭泣的糾察隊員站起來,不由分說,“啪”的一聲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很響亮,打得又突然,不僅那個哭泣的糾察隊員驚呆了,就是在場的糾察隊員也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大隊長為什麼會打自己的隊員,雖說平時很嚴格,可是極少打罵手下的。
“大。。。。大隊長,我。。。。。”被打的少年有些語無倫次了。
陸皓山大聲罵道:“我問你,你哭什麼?”
“我,我堂弟死了,死得很慘,不知怎麼跟三嬸交待,所以我,我一時忍不住,就哭了”
“哭?”陸皓山看了眾人一眼,毫不留情地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既然端了當兵這碗飯,就有犧牲的自覺,阿文是好樣的,他是戰死沙場,勇敢地面對敵人,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驕傲,而不是哭,哭是那是他侮辱,現在幹什麼不危險,就是普通的百姓走在路上,又怕遇土匪又怕碰上逃兵或暴民呢。”
頓了一下,陸皓山繼續說:“這年頭,不知多少人斷糧,不知多少人餓死,在陝西。吃草根吃樹皮,什麼都吃光就易子相食,入糾察隊之前就說過這活有危險,現在我說了,怕死的早日退出糾察隊,我沒必要每個月好吃好喝的侍伺你們,也沒必要每個月再白白給一兩銀子,要想戰時少流血,訓練時就多流汗,哭。是懦夫的表現,明白了沒有。”
眾人面色一楞,心想是這回事,憑什麼自己能吃飯吃肉拿銀子,那就是自己得比別人更狠,得比別人更努力,喝水有可能被嗆著、捉賊有可能被賊傷著,誰說當糾察隊就沒有危險的。
要是怕,回家喝野菜粥、啃草根去。
“明白!”一眾糾察隊員異口同聲地說。其中那個戰死阿文的堂兄應得最大聲。
陸皓山擺擺手,一臉正色地說:“我們糾察隊是賞罰分明的,戰死的隊員,除了厚葬外。家屬可以得到五十兩的撫卹,傷的隊員,傷藥全包,養傷期間月錢照領。每人額外賞白銀十兩。”
新兵就是這樣,除了要開導,教會他們直面死亡。還得賞罰分明,要是死亡受傷沒個保障,誰還會拼命?
死的五十兩,傷的也有十兩?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