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但沒有做噩夢,反而做了春夢。夢見被個男人抱得緊緊的,再看那個男人的臉,似曾相識,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君初。
曼麗早上回味的時候心裡還是怪怪的。'手機電子書網 Http://。。'
張少廷心裡也是怪怪的,怎麼電臺播音員生得這般別緻。以前也認識一個,年紀大,面板也是黑黃黑黃的,可惜了一把好嗓子。
早上對父親張定邦道,“我要你給我警察局戶籍科長的電話”。“你這次又要調誰的資料?”“一個播音員的”。張定邦諷刺道,“怎麼,不捧電影明星,改了興趣了?”“你要想我乖乖上那鬼軍校步你的後塵,麻煩你幫我這個忙”。張少廷看了父親一眼,在上海,張定邦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市長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在家裡,在老婆面前,偏偏是隻綿羊。張定邦連姨太太都不敢娶,對外面的野花,也是過花叢不折花一朵,只能遠遠地欣賞,遠遠地感嘆。
戴碧珠看了看張定邦,插了句話,“兒子要什麼就給,別說話綿裡藏針的,身上哪裡不舒服跟我說,給你修理修理”。戴碧珠是極其溺愛這獨子張少廷的,但凡他開口,儘量滿足他。
“少廷,這次是怎樣的一個女孩?”戴碧珠喝著咖啡,透著大窗戶看著窗外的太陽,袍子是兔毛,戴碧珠並不喜歡紫貂皮,覺得俗。衣櫃裡不少衣服是張定邦去法國帶回來的,還有那些花花綠綠的帽子,各式各樣的都有,所以出席各項宴會時,總是焦點人物。
“媽咪,等我追到手了再帶給你看不遲”。張少廷胸有成竹道,把麵包中間塗抹了花生醬遞到母親手裡,算是對她剛才那番話的回報。
“媽咪相信在上海沒有你追不到的女孩子。不過兒子啊,要小心點,人心難測,要穿好雨衣呢”。戴碧珠用暗語提醒張少廷。
“今天學校不是有軍訓嗎,這麼晚了小心遲到”。張定邦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
“張定邦,兒子一個星期回來一次陪我吃個早餐你話那麼多幹什麼?你吃完了你自己去忙你那攤子事去!”戴碧珠說話清脆有力,其實倒是有去電臺播時事新聞的天分,舉手投足之間就是一個字,酷。
其實一個女人混到戴碧珠這個地步也算是成功了,要什麼有什麼,老公長得標緻又聽話,事業一帆風順,兒子上了軍校,模樣繼承了父母的全部優點,除了有點霸道有點花心有點愛罵人有點愛耍賴有點愛撒謊外,其他都是完美的。尤其是眼睛,簡直讓戴碧珠最喜歡,簡直跟自己的一模一樣。戴碧珠的父親是上海斧頭幫的老大戴士魁,雖然年事已高,卻是德高望重。下一任斧頭幫幫主已經內定了,是戴碧珠的哥哥戴玉龍,是個混世魔王的坯子,無惡不作,危害四方——但這八個字卻是黑社會的標誌。
戴碧珠小時候很霸道,這是遺傳。
張定邦走到門口,張少廷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對父親道,“爸,咱們今天換個車開,你開轎車,我開軍車”。“為什麼?”張定邦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沒什麼,就是開車的時候被個傻司機給撞了一下,車燈有點破”。張少廷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明明是他自己的錯,全部推到了司機身上。
“啊,你這個混小子,我的新車啊!”張定邦心裡發毛,真後悔把車借給了這個傢伙。
“換嘛,我覺得開軍車讓我感到自己有種軍人的自豪感,這不正是你要求我的嗎?”張少廷把鑰匙塞到父親手裡。
“你這個敗家子啊!”張定邦大吼一聲,實在忍不住了,“車是隨便亂開的嗎?出了事情怎麼辦?”“以後我會小心的,我以委員長的名義發誓”。張少廷舉起右手,眼神卻無助地看著母親,對他無限溺愛的母親。
戴碧珠噗哧笑了,哪裡有這樣的發誓!隨口說道,“唉,我說張軍統,我看你也不是小器的人”。“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月內不準逃課,開車要慢速”。張定邦把鑰匙拿出來,鬱悶不已,今天要開重要會議,聽說是有機密事件宣佈,開個破了車燈的車出席,實在是一件沒面子的事情。
張定邦對這母子倆,只是無奈,只得乖乖就範。
張定邦一走,張少廷高興得跟猴子似的,跳到戴碧珠面前鞠躬,“謝謝年輕貌美高貴大方雍容華貴賢良淑德豔驚四方青春永駐的戴碧珠小姐!”正說得開心,一個爆慄磕上了他的腦袋,張少廷躲閃不及,哎喲了一聲,戴碧珠道,“以後開車再這樣魯莽,仔細我扒了你的皮!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爺爺會拿我問罪的”。“明白了,我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