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忍,想說點話緩和一下氣氛,一張嘴卻變成了:“方震知道你在岐山的行蹤嗎?”
木戶加奈道:“他安排了當地官員陪同我,不過被姬桑支開了。”她停了停,又說:“許桑請放心,我不會把你的行蹤說出來,因為你是我在中國唯一可信賴的人。”我看著她的大眼睛,在一瞬間忽然意識到,事隔幾十年後,許、木戶兩家的後人再度在岐山重逢,再一次擁有同一個目的,不知算不算一種宿命和輪迴。
我伸出右手,與木戶加奈簡單地握了一下,正色道:“無論如何,希望兩家幾代人的恩怨,在我們這一代有個了結。”木戶加奈咧開嘴笑了,元氣十足地“嗯”了一聲。這時姬雲浮從裡屋衝出來,我們兩個趕緊把手分開。
當天晚上,姬雲浮在家裡請我們吃了頓飯,又聊起天來。我發現這個人實在不得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是鑑古方面的見識,不輸給五脈。而且他態度平和,與之談話如沐春風,一點壓力也無。我們三個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夜,從收藏掌故說到金石碑刻,學了不少東西。我相信,如果跟他多混些日子,我的鑑古水平應該還能更上一層樓,跟五脈正面對決也不是沒可能。
“你這麼想就錯了。”姬雲浮道,“鑑古這個行當可不是武俠小說,沒那麼多一劍封喉的絕招,東西就那幾樣東西,掌眼就那幾招手法,寫在紙上,印到書裡,所有人都看得到,一點都不神秘。真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