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稿紙展開來看,只看了一眼,表情霎時變得很古怪。
“你剛才說你叫許願?”
“身份證都給你看了。”
她的下一個動作出乎意料,將稿紙扔給我:“好吧,東西你拿走。”
姬雲芳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反而有點不知所措。她淡淡道:“你剛才說的那些鬼話,我根本不信。我放你走,只是因為我堂哥的遺言而已。”
我愣在了那裡:“什麼遺言?”
她指了指那疊稿紙,我展開一看,看到裡面密密麻麻都是漢字,在抬頭部分,有一行用鉛筆寫的字:“給許願,是稿當與《景德傳燈錄》同參之。”
從姬雲浮家出來,天色已經黑了。我舒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摸了摸擱在懷裡的稿紙,騎上腳踏車飛快地朝縣裡去。
鄉下一向保持著日落而息的傳統,這條沒有路燈的縣級公路又地處偏僻,所以天黑以後,路上幾乎沒有人,只剩我一輛腳踏車。我一想到木戶筆記的真容即將揭曉,心中就不住狂跳,恨不得一腳踩回縣城,車子蹬得風馳電掣。
我騎了大約有十幾分鍾,天色愈加黑起來,兩側都是連綿的丘陵莊稼地。這時候,我聽到身後隱隱傳來低沉的聲音,回頭一看,遠處有兩束白光在慢慢接近,看大小應該是輛轎車,具體型號看不太清。我車頭擺了一下,朝著路邊靠去。夜晚開車很危險,司機有時候注意不到前方行人,我這輛腳踏車的後面沒貼紅燈,萬一被追尾就麻煩了。
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