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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所以情字,即是人生中最令人幸福、歡愉的字眼,也是人世間,最令人撕心裂肺的字眼。存在時,愉悅不言而喻;失去時,縱使千百般折磨,也斷償還不盡這痛苦。

一世情,成追憶,當時惘然,只道可遇可憶不可求。

只可惜,為月現在還不懂。說實話,為月不懂的尚且很多,尤其是在情愛方面,白紙一張,需要人潑墨。

……》

勞車途

由於這次下江南為月帶的人比較多,速度便會較之前慢下許多,所以為月的車輦是桂總管特別監製的,寬敞且舒適。

車輦的內間寬闊,能同時坐下四人有餘;地上鋪著氈毛毯子,軟軟的很舒適;車壁間被裝了書架子,裡面堆放著為月此行帶的典籍,以打發路途上無聊的時光。車窗的捲簾隨著顛簸不時的露出縫隙,陽光便趁此間隙溜了進來,一下一下的,光影交錯,落在腳間。

天溪天泉一個在外駕車,一個在內侍候,不時的輪換著。

為月看書的時候那兄弟倆也是手裡捧著書看,他並不介意。說奇怪的,這兩兄弟做什麼,他好像都不太介意,不知道是因為他二人護駕一直有功,還是因為不想得罪江南那風流之人。可是對於他倆,為月是有私心的,是想收為己用的。不過就算劉螢能答應,這二人又是不是能誓死跟隨呢?(小為月多疑了,兄弟倆一直是誓死的……)

其實還是直接收了劉螢比較方便……

呃……

為月不禁為自己這個想法怔了一下,手裡捏著的書籍懸在半空,小皇帝有些僵住了身子。隨著車輦一顛,為月倏地回神兒,才發現自己思忖了個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

起眼看去,目光落到此時在屋裡侍候的天溪身上,看見他拿著一根竹在削,腳邊擺了一塊破布,接著那碎竹屑,表情極為認真,似乎都有了些虔誠。為月秀睫一忽閃,便問了天溪他在做什麼,難不成是暗器?後為月又想既然是暗器不能這麼長,果斷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天溪聞言笑笑,施禮告訴為月說這是給劉螢削的竹笛。

為月好奇的拿過來瞧了瞧,那竹笛已經削成型,尚未有出氣孔,形狀也還需要改進。不過他讚的是天溪的手藝,還會做這個,看了劉螢家的人個個都不凡,身邊伺候的都會這麼些奇巧的工藝,不知道本人還藏著什麼?後又轉念一想,那整天風花雪月的貴公子,又能會什麼呢?

眼前不就是嗎?

既然天溪削竹笛是給劉螢的,那就是說那廝會吹笛咯?對對對,為月差點忘了,那江南公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但卻只為了流連風月,勾引女人罷了。翩翩才子的才藝卻被他這般用途,著實讓為月替才子佳人們感到不幸。

笛子也算在其中吧。

想明白之後為月將半成品交還給天溪,讓他繼續工藝。但隨即又耍起性子,撒嬌似的問天溪道:“天溪,若是朕會吹笛,你會給朕削一隻嗎?”

天溪聽後怔了怔,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又怔了怔,良久才回答為月道:“當然了,不過陛下會嗎?”

想不到被下屬給調侃了,為月一時語塞。

搖搖頭。

天溪笑笑道:“陛下若是想學,可以讓王爺教陛下啊~”

“才不呢。”氣惱著甩出這麼一句,便又悶頭看書去了。讓那個人教自己吹笛子?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天下那麼多人,會吹笛子的肯定也不少,為月才不找那個紈絝子弟教自己呢,怎麼能把這個殊榮給那廝呢?況且他也沒聽過劉風月(為月自己給劉螢起的外號)吹笛,不信任他的技藝。

天溪看著任性的小皇帝,心裡偷笑起來,北朝天子竟然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初夏的暖風和煦透過捲簾拂過面頰,車外風光旖旎,車隊越往南下,氣溫便不斷升高。六月的京城已經是枝繁葉茂了,可是進入南方境地,白晝溫度卻是高出了一截,讓陪駕的侍衛們都默默擦汗。

為月光著腳踏在車輦中,裸膚觸到氈毛地毯的時候覺得很舒服,並不熱,很涼爽。桂德顯可是費盡腦筋為皇帝打造了一個冬暖夏涼的車輦。

天泉坐在氈毯上發呆,稍稍掀起捲簾看著夜空,一臉憧憬和美好。這一路上天泉心裡都壓抑不住興奮,畢竟是要回江南,回自己的家鄉了,為月看得出來,所以也沒有道明。看著天泉面容上的稚嫩和欣喜,為月又不禁想到葉晉,他應與天泉一般年歲。小晉今年十四了,做皇帝親王的風範也逐漸展露了頭角,說來也算是個精明的孩子。只是葉御那孩子雖著也是個王爺,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