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之間,電話通了,擔心的事發生了,果然是一個清麗絕俗的聲音,甜蜜的如同沐浴陽光雨露,暖洋洋的梳理每一根神經,舒服之極,果然是劉春怡接了電話。
“是春怡嗎?春林在嗎?”丁春雨被槍斃的傷口依然隱隱作痛,雖然甜美的聲音激盪耳鼓,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
“是大哥呀,哦,丁春林上班去了,有事嗎?”劉春怡不怕驚動月兒,字正腔圓帶著自己的麗音說道,對面是大哥,要嚴肅,又要得體,也不能失了色彩。
“哦,哦,等春林回來,我再打回去吧。”丁春雨顯得結結巴巴,顯然是心中無奈有話要說。
“大哥,事兒著急嗎?我可以轉告嗎?”劉春怡自己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也過於甜蜜清純了,而且帶了十二分的熱情。
“春怡,是家中的事,是,是,是爸爸媽媽的,的,——”丁春雨忍受不住弟妹熱情的誘惑,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卻不知從何說起,於是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劉春怡聽了,忍不住要笑出聲來,急忙捂了嘴,擔心咯咯的笑聲傳給了大伯子。
一時無語,聽筒的寂靜好深沉好神秘,劉春怡知道善良內向的大哥一時木訥,說不出話來,急忙說道:“是關於昨天你們回來的事嗎?”
“是是是。”丁春雨像抓了救命稻草,順著弟妹的話音順溜下去。
“哦,本來是不打算驚動你們的,是爺爺奶奶急的團團轉轉,非要我們來勸說爸爸媽媽,本來爸爸媽媽的事是不由兒女們來干涉的,可是,我們都是大人了,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不得不有悖常理進行了。當淑美知道事情的原委的時候,出了個主意,我和淑美、芳芳一起去找爸爸說項,那天,我們去了爸爸的加油站,一直到下午回來,爸爸有感於我們真摯的心,想法有所改變,然而,離徹底改變還有很大的距離。”
“春怡,爸爸媽媽真得要離婚嗎?這是為什麼?”
“是的,他們真得要離婚,原因很複雜,是多年來的積怨,各說各的道理,主要是感情不和,也許是緣分盡了吧。”
“這些年來媽媽沉默寡言,善良的近乎懦弱,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爸爸在外邊做事,賺了錢,於是就為所欲為,要離婚,要把家庭搞破裂,責任全在於爸爸,春怡,你說是這個道理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都有責任,媽媽不應該冷落爸爸,鬧到現在的程度,已經不好挽回了,我們不能一味責怪,拖延是最好的辦法,拖延下去,隨著年歲的增長,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已經達到了那個目的了。”劉春怡把自己的想法耐心地告訴了丁春雨,丁春雨仔細聆聽,越聽越覺得有道理,越聽心裡越是舒服,不由得嘆息兩聲,一聲嘆息爸爸媽媽針尖對麥芒,多少年來誰也不讓誰,以至鬧到了現在的地步,一聲嘆息春怡和淑美,同是靚麗的女人,而且是同學朋友如同親姐妹一般,性格均然不同,對待同一個問題態度各異,苦頭偏偏輪到了我的頭上。
“哇哇,哇哇——”月兒哭了起來,哭聲傳進了話筒裡,傳進了丁春雨的耳朵裡,驚醒了一腔甜蜜的苦水,出於本能說道:“春怡,月兒醒了,你去照看月兒去吧,春怡,難為你了,在家裡,多開導開導媽媽,多勸說勸說爸爸,拜託你了。”
“大哥放心吧,安心完成你的課題吧,不用為家裡的事操心,也不要和淑美說起這事,淑美會給你顏色的,你就裝作不知道,千萬不要在淑美面前碰那個區域。大哥,有事來電話,掛了,拜拜!”
劉春怡慢慢放下了電話,月兒亂舞白白胖胖的小腿,雙手亂抓,小嘴張得圓圓的,哭聲一圈圈擴散,眼淚如同失控的閥門橫飛,哇哇直叫好傷心。劉春怡抱起了可愛的月兒,憐憫之情盪漾與軟語細聲之中,不停地責備是做媽媽的不好,是做媽媽的過錯。
丁春雨握著聽筒,直到盲音遲遲響起來,依然舉著聽筒,眼眶裡不覺溢滿了惆悵的淚水。事情弄明白了,果然是家裡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爸爸媽媽鬧離婚,可是淑美的機關槍使心兒堵得慌,春怡的軟語讓心兒得到了一絲溫暖,人也如同世界萬物,千差萬別,為什麼自己偏偏攤上了一個司馬淑美的性子而不是劉春怡的性子。
丁春雨心中鬱悶,疑惑揭開了,悶悶不樂回到了崗位,一頭扎進了自己的專案研究之中,把姝美且喜歡潑灑脾氣的未婚妻司馬淑美連同世界萬物都拋到爪窪國去了,惟有沉靜在尖端的專案研究之中,才能獲得超然的自由王國的世界,於是,整個身心投入了自己獨自理解的世界之中,享受神秘世界的樂趣。
天漸漸涼了,丁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