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4部分

“二哥。”

他抬起頭,看到扶著欄杆,探出頭。

“晚安。”的聲音帶著安慰,自上而下的想慰撫他的心。

“晚安。”他望著那張略微明媚的臉,露出會心的微笑。

從開始的觸手可及,到後來的遙遙看望,再到現在的扶欄晚安。他終究是錯過許多。可就此看著那張安定的臉,他已是知足。

次日,羅清早早便去學校。安娜進屋打掃時,發現胭脂和寶囡都不見。首飾盒等箱子也是洗劫空。大呼著叫來羅湄,並打算報警。

羅湄看視番,除首飾盒和錢包不知所蹤外,衣櫥裡的幾件換洗衣物也不見。按住安娜欲打電話的手,搖搖頭道:

“們是走。”

盈盈自此隔銀灣(七)

海風有些大,郵輪顛簸陣,漸漸平穩下來。胭脂朝窗外望望,波的夕陽已往海平線下沉去。牽起寶囡的手,走出船艙。

餐廳裡,已落座些人。船因有華人的投資,從而建設箇中餐室,胭脂沒有猶豫就進那裡。兩份時令的菜。

許久沒吃米飯,遠遠便聞到那股米香。寶囡探探腦袋,看著侍者把飯菜端上來。

“吃呀。”胭脂夾塊魚到寶囡的碗裡。孩子歪著頭撥著飯,吃得歡快。

胭脂給盛碗湯,才拿起筷子,撥兩口。米粒帶著股特有的香甜,膩著舌尖。

終究是離那塊異國大陸。望著窗外茫茫的海,那海從碧藍漸漸變得黑沉,最後和空的黑埋連成片。想起幾日前去費斯家,拿兒的彩色畫筆,在張又張的紙上畫出自己想回大陸的心願。花費個下午之久,做許多手勢,才讓費斯太太懂的意思。細心的費斯太太給畫地圖,在紙片上寫上所需要的英語。

費斯太太的熱情幫助令難忘。收到船票的那個晚上,特地去費斯家。臨走前,費斯太太擁抱,句話。聽不懂,但是直覺地以為,那應該是句祝福的話。

就樣,提著行囊,領著兒,離抬眼便陌生的地方,往家鄉去。不知終會是在那裡,但只能相信,那海的另頭,是祖國的某個海港,是能帶去見羅澤的地方。

羅清才回到家,羅湄便跑過來。

“二哥,聽費斯太太。確實是幫忙買船票。”跑得有些快,微微地喘著氣。

“嗯,那就對。”羅清喝口水,氣已熱起來,他不過是開會兒的汽車,便口乾難耐。“在碼頭船票處問過,那確實有位中國婦帶著小孩上船。”

“那就百分百的準。”羅湄頭,也鬆口氣。“那那郵船是到哪個港口?”

“是奉州。”羅清也鬆口氣,“也好,那裡還沒波及到戰火。”

“還問到些什麼?”羅湄問。

“半月後有趟船到濟口。不過也曉得,那地方離廣平很遠,幾乎已經在北軍的控制範圍。”

“那也比沒好啊!”羅湄料想羅清定沒有買票,頓足道,“直達國內的船那麼少,有樣班也就不錯。”

“票買。”羅清見急,忙,“四弟既然把那信寄給,總不能放任不管。”

“是。”羅湄頭,“雖然濟口比較亂,但總比在裡好。”

兩人又靜半會兒,羅清才想道問:“胭脂怎麼和費斯太太溝通的?誰幫著翻譯?”

“。看就曉得。”羅湄拿出個布袋,裡面放許多紙片。羅清拿過看,陡然明白。那些紙上,畫許多船,艘艘歸心似箭的船。在張角落的紙片上,他看到副頭像。畫得不是很好,但已足夠把羅澤的情態描繪出來。羅清放下那些紙,他也明白。

兩人到濟口已是六月多。此時濟口已是北軍的控制地。雖然港口繁榮,但還是看到北軍不停地在旁巡邏,注視著來往的行人。兄妹倆想往南方家中通掛電話,可裡的郵局早已明令禁止所有南下的通話。

羅湄性子急,聽事,早已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羅清冷看局勢,心中也暗悔上錯岸。此刻他們人生地不熟,無法南下。

“兄妹,要兩個房間。”羅湄看著旅館裡堂倌探究的目光,氣惱得甩出兩張票子。

“行您。就在兒籤個字吧。”那人操著口京片子,顯然不是裡的人。羅清朝羅湄使個眼色,便上樓。

房間的佈置還算不錯,卻帶股黴味。雖濟口在五月底會受到梅雨的波及,可只是此刻已是六月,照理要去黴也早該曬掉。更何況裡還是城中數數二的大旅館,沒想到衛生狀況居然如此之差。

“真是髒。”羅清進到羅湄的房間時,正在彈床上的灰。

“就先熬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