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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胡玫兒的臉上漸漸揚起笑意,倒不是報童的那幾顛三倒四的話,而是報上的則喜訊。

原來,昨日南軍已奪回僵持近個月的易都口,正北上往滎臺攻去。

走兩步,突然站住。為什麼聽樣的訊息而興奮不已?

那位羅將軍,不是早就與不相干麼?

窗外下起雨,噼噼啪啪地打著玻璃窗。羅湄起身去拉上窗簾,那聲音便驟然變小,隔在外面。

傭安娜過來叫羅湄吃飯。餐桌上已擺好餐具,只等著坐滿人上菜。

“孃孃,要那個。”寶囡舉著小叉子,想叉羅清面前的牛排。安娜笑著切塊牛排下來,放到寶囡盤子裡。

“呀?要切給!”羅湄責備地看著安娜,用西文又遍。安娜聽懂,不大樂意地舉起刀叉,把寶囡的牛肉切成塊。

安娜走後,羅清對羅湄道:“是請來的,不是咱們家買來的。”

“有什麼?傭還不是個理兒?”羅湄皺著眉咬著牛肉。雖然烤得恰到好處,但在咬著感覺還缺什麼。

“別樣沒禮貌。裡不比自己家。”羅清到底是哥哥,他的話,羅湄雖然不贊成,但之後對安娜的態度確實緩和些。

三人坐著吃半會兒,羅湄才道:“那個悶葫蘆,懷孩子也不,真是氣死人。”

羅清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擦嘴。“們在船上呆個月,怎麼都不曉得?”

他的口氣淡淡的,但羅湄還是聽出略略的責備。“哥——平時都不怎麼話,也不哪裡不舒服。怎麼曉得?”

羅清喝口水,沒有接過話。寶囡見羅清喝水,也學他拿起水杯,抿口。他看著侄如此可愛,便摸摸的頭。寶囡抬起頭,回個大大的笑容。那眉眼舒展開來,好似無憂愁的風鈴花,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曳。

他遙遙地記起那些有春風的日子。胭脂從他手上搶走望遠鏡。就站在那裡,晃著腦袋,摸著手中的銅器。笑著問:“二少爺,是什麼呀?”的笑容真爛漫,有著那時年輕子最淳樸的心思。

“二哥,二哥。”羅湄似乎有些不樂意,叫兩句。羅清從回憶中醒來,隨聲應句。

“樓上的那位,要吃什麼好?吃不慣西餐。”羅湄朝樓上努努嘴。

“讓安娜做燕麥粥。”羅清不吃,把端上來的蘋果派讓給寶囡。寶囡歡呼著接過。他笑聲,便轉身去書房。

“真是的!還沒和完呢。”羅湄有些生氣,撅撅嘴。

“什麼事,明再吧。”

羅湄知他還有事要忙,便不再叫他。哄著寶囡把正餐吃完,才抹嘴擦臉,上二樓。

胭脂的房中沒有開燈。躺在床上,睡得有些淺。聽到開門聲,便被驚醒。

“只管躺著。”羅湄開盞壁燈,儘量不打擾到胭脂。

胭脂見是,又合上眼。

“也真是。”羅湄口氣雖然帶著責備,但還是過來摸摸胭脂的額頭。“多大的人?做事也樣不利索。”

昏暗中,胭脂睜睜眼,嘆口氣。

“次掉,只管好好休養,切有和二哥呢。”羅湄安慰似的拍拍胭脂的手,便起身出去。臨出門時,胭脂叫住。

“別告訴阿澤事。”

羅湄聽到胭脂的聲音有些顫,頭,聲“知道”,便合上門。

扶著樓梯,慢慢地下樓。回想起胭脂與羅澤的種種,心中漸漸騰昇起股不出的暖意。是深知弟弟的死心眼。也曾為他攤上胭脂樣的子而感到不值。而路看來,胭脂的行為則更是令吃驚。

胭脂,有無法出來的隱忍和種無法形容的堅強。雖然與的出身有關,但之後的事,也極大的體現對羅澤義無反顧的感情,種自的犧牲。其實,當時大可以告訴羅澤懷有身孕,那麼羅澤定然會給安排另外的處所,而不會令遠渡重洋,遭受顛簸。

是怕他擔心吧。寧願獨自承受下來,也不願去增加他的心理負擔。只是次的小產,是自己始料未及的,才令痛上加痛。

羅湄深知人失去孩子的痛苦,更何況胭脂樣傳統的人,對此更是看重。

坐到沙發裡,嘆口氣。

意作弄人。兩個原本死心眼的人已磨合到起,卻偏偏遭遇亂世,不得不分隔兩地。

“孃孃”寶囡抱著洋娃娃,不知何時站在身邊。羅湄摟過,小小的身子便歪在身上。揉著的發,輕輕地:

“乖孩子,去看看媽媽吧。定很傷心。”

“嗯。”寶囡頭,松羅湄的手,跑向樓梯。孩子扶著樓梯,慢慢地上去。

羅湄原本該上前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