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低頭笑笑,轉身關上大門。
今天終於要去拆線,重見光明。
門外的空氣也變得清新了。
她微笑著用手感受著風向。
突然,一個熟悉的人聲在她身邊響起。
〃姚晚。〃
〃安平?〃
姚晚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你還記得我的聲音,真讓我高興。〃
〃你怎麼回來了?〃
前些天他不是去香港陪二姐嗎?
見她滿臉的驚訝,他敷衍又模稜兩可地解釋道。
〃今天是你要拆線的日子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他特意趕回來?
姚晚沒有往深處想,反射性地笑了笑,試著推辭。
〃不用了,你剛回來挺累的。我有常管家陪我就行了。〃
〃來,邁步小一點,要下臺階了。〃
他聽而不聞裝作沒有意識到她的拒絕。小心地上前扶著她下了臺階。
〃安平,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認真使勁地想抽出自己在他掌心的手。
不妥,她覺得這樣非常不妥。
驟然,
手上的束縛沒有了,取而代之是一個華麗卻又冷冰冰的聲音。
〃姚晚。〃
〃難道你不放心我?擔心我有什麼企圖?〃
聽出他話裡的惱意,姚晚反倒不能再說什麼。
只能略帶尷尬地站在原地。
她的確是在顧慮,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堤防,但她就是忍不住要警惕。
而她因為失明,卻沒有見到那雙炯亮、深不可測的瞳眸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此刻的神情。
害怕了?或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拒絕他?
他打量著她被罩住目光的臉。
重新牢牢地牽著她的手。
知道她這次決不會有什麼反抗了。
〃好了,走吧。〃
他一向動聽的嗓音依然很溫柔,只是不知為何,她能感到裡面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重見陽光。
生靈萬物,鮮活生動。
人說,嬰兒第一眼見到的是自己的母親。母親賜於孩子生命。
可是,在失明後她第一眼見到的是安平。那安平會給她什麼?
〃你在看什麼?〃
安平繞有興趣地瞟了一眼姚晚。
〃你說什麼?〃
姚晚趕緊回過神問道。
〃我是問,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姚晚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出神了好久。
〃噢。。。。。。。〃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
〃我在想是不是以前在那裡見過你。〃
他略帶驚奇地挑了下眉。
〃這話你應該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現在你當然是在'以前'見過我。〃
他抓住語病。
她趕緊解釋。
〃不,我是說更早以前,我總覺得在記憶裡有對你的影像。〃
雖然很模糊。就好像是記憶裡的一個小坑,不用注意。但它就在那時不時的讓你顛簸一下。
〃這話聽上去很動人。像是很早以前,我就住在你心裡。〃
他轉過臉朝她輕輕地一笑。
下午的陽光正好打在稜角分明的臉上。
姚晚不知為何心裡一震,眼皮跳了一下。
她連忙看向窗外,平息著自己的悸動。
車窗外閃過一個摩天輪的影像。
姚晚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停一下車。〃
〃怎麼了?〃
安平不解地看著她略帶激動的神情。
〃我想下車。〃
說著她已經自動地把車門開啟了。
他默不作聲地坐在她的身旁。
原以為她是童心未泯,想來遊樂場玩一玩放鬆放鬆。
可是進來後,她就像是喧鬧裡的一個靜音,來到這高高的摩天輪下,就不再移步。
出神地看著摩天輪起起落落。
〃安平,你喜歡遊樂場嗎?〃
終於等到她開口了。
〃不喜歡。〃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