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問題……”謝南群回道。眼看謝爸爸也意動了，想要加入如此無趣的話題，謝媽媽翻了個白眼，說：“夠了，先讓孩子們休息一會，有什麼晚上再說。”謝南群的房間自他成年搬出去後就沒變過，裡頭的佈置還是一模一樣，被窩很蓬鬆，躺進去像睡在柔軟的雲裡。溫覽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放鬆地嘆了一口氣，看向睡在旁邊的人：“牆上還有海報呀。”“是我上高中那會喜歡的，懶得撕掉。”對方摟住他，周身也洋溢著安穩又舒適的氣息。只要想到這是男朋友從小到大住的地方，溫覽就覺得很奇妙，同時睏意也一陣陣上湧。他靠在謝南群的胸前：“嗯，我要睡啦。”謝南群關掉檯燈，低聲道：“好夢，晚餐前我會叫醒你。”溫覽安心地閉上雙眼，一路的疲憊毫無顧慮釋放出來，彷彿每個細胞都安靜地泡在了晃晃蕩蕩的夢境裡。他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肚子發出抗議，身旁的人又用親吻來騷擾，才慢慢睜開了眼。厚厚的窗簾擋住了本就不明亮的霞光，屋裡依舊是一片昏暗，但他能很清楚看到對方的臉，正帶著愜意的笑：“醒了？”“我餓了。”他用撒嬌的嗓音回答。等兩人到餐廳裡，大家已經落座，謝媽媽分外高興地對溫覽說道：“今晚是我下廚，來，嚐嚐合不合口味？”謝北珺已經夾了塊鵝肉在啃，自家人，不多講究規矩：“小覽能吃辣嗎？”“他現在也算得上無辣不歡。”謝南群笑著搖搖頭，“畢竟是北方人的媳婦。”溫覽差點被嗆著，放下湯，踩了他一腳：“我，我就是後來慢慢學會了……”不過謝媽媽還是在菜裡放輕了辣，飯後還舔了一道名字很美但做法複雜的甜品，叫雪衣豆沙，外皮雪白松軟，內裡的豆沙細膩甜口。溫覽特別喜歡它的味道，一口氣吃了兩三個，有些撐著了。謝南群輕輕地給他揉肚子：“這麼喜歡？”溫覽覺得不好意思，小聲地回道：“因為是媽媽做的……真的很好吃！”一旁的謝媽媽捂著嘴笑。飯後，謝南群牽著溫覽去參觀，順帶消食，兩人一起到謝媽媽最引以為傲的暖房，在這裡，完全沒有冬天的蕭瑟，而是春日般生機盎然，牆上窗邊，到處充滿綠色植物，還有許多正含苞或者開花了的盆栽。“這是從國外帶回來的品種，國內基本沒有，是爸媽的好朋友送的結婚紀念日禮物。”見溫覽的眼神快要黏在一株玫瑰上，謝南群介紹道。又笑了笑，說，“等我們結婚，就去當地的花園教堂，好不好？”溫覽一愣，隨即彎彎嘴角：“嗯！”在北方，一到冬天大家休息得都早，沒逛多久，兩人便回房裡洗漱。但謝南群還精神著，拉著溫覽親親摸摸又很快撩起了火，兩人滾作一團。溫覽這才知道對方所說的要送他的毛衣是什麼樣子，但他向來坦誠，紅著臉換上謝南群精心準備的兔毛毛衣，露出背後大片白皙的肌膚，和漂亮的蝴蝶骨。謝南群笑得分外溫柔：“真好看。”這是一件露背毛衣，被戲稱為“處男殺手”，但穿在溫覽身上完全不顯得奇怪，反而有股純真又誘惑的感覺。如同一顆飽滿的漿果從樹梢掉落，微酸，汁液四濺，讓人情不自禁嘗幾口，才發現回甘無窮。聽起來真是糟糕。可歡愉本就是粘稠又直白的。……沒了……溫覽迷迷糊糊應了聲：“唔……”然後把留有幾道痕跡的手臂搭在對方腰上，往懷裡蹭了蹭。被他這可愛的模樣弄得心癢癢，謝南群忍不住又在對方脖頸親了好幾口，然後拉高被子，摟緊懷中不知不覺熟睡過去的人 139“珺姐，早上好。”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喊聲，謝北珺扭頭一看，原來是溫覽，正笑眯眯地瞧她。旁邊還有個好似見了鬼的謝南群，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你這是在做飯？”沒等謝北珺應答，在謝家工作多年的廚娘開口了：“小姐一大早就起來學煮粥，哎呀，差點把鍋燒著……”被揭了老底，謝北珺也不惱，撇撇嘴：“我心血來潮，不行啊？”謝南群不敢真的回嘴，連忙服軟：“嗯嗯嗯，行，你別礙著阿姨幹活就好——”“你滾！”謝北珺打斷他的話，伸手把溫覽拉過來，“小覽，我記得你會下廚？來教我吧。”然後對廚娘說道，“我倆在這邊，就佔一口鍋夠了。”廚娘這才笑了，馬上繫好圍裙開始鼓搗早餐，希望趁老爺夫人醒來之前做好。被親姐拖走了男朋友，謝南群不樂意了，非要堵在廚房門口：“我也會煮粥，你怎麼不問我呢？”謝北珺頭都沒回：“呸，我嫌棄你。”見他倆有一下沒一下地鬥嘴，溫覽笑了笑，倒是很認真指點著謝北珺。他看出對方絕非一時興致起了，因此把各種需要注意的小細節都教得清清楚楚。果然，在餐桌上，一家人邊閒聊邊用餐，謝北珺突然說：“這幾天我出去住，除夕再回來。”“怎麼啦？”謝媽媽疑惑地問。她回：“有個朋友過來，我帶他到處參觀一下。”謝爸爸也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