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張紙墊著,鞋底沾那些東西太噁心了。”環顧四周,溫覽將之前迎新晚會用的樂譜撕了一頁,遞到對方手裡:“加油。”聞言,謝南群不禁失笑:“等著。”說來奇怪,溫覽就怕大隻的蟑螂,對著其他蟲面不改色;謝南群偏不怕,但很嫌棄踩死之後一地髒兮兮。“好了。”謝南群的聲音傳來。溫覽抄起掃帚快步過去,迅速清理現場,動作別提多熟練了。走入屋裡,謝南群想了想,又蹲下身檢查溫覽那邊的驅蚊器,順手幫他換了藥水。畢竟這傢伙怎麼鍛鍊,肉都是嫩的,血都是甜的,吸引蚊子的本領也是一流。正當兩人各自做著事情,隔壁宿舍忽然傳來男生的大呼小叫,隱約能聽到幾句“抓住”“臥槽別讓它鑽床上”“還是不是男人”。溫覽好奇地走過來,靠在門旁探頭瞄了幾眼,隨即飛快地縮回來,把門關上:“隔壁進老鼠了。”“怎麼什麼都有……”謝南群也是一臉無語。怕老鼠跑過來,他倆又找東西粗略地堵住門縫,與此同時隔壁那群人似乎衝出來了,腳步聲就在門外,伴隨著幾聲呼喚:“群哥,救命啊!”猝不及防被召喚的謝南群眯起眼,開啟宿舍門邊的小窗戶朝外喊:“自己搞定。”外頭的幾個男生要麼拿著掃帚,要麼握著晾衣杆,臉皺得像苦瓜:“關在宿舍裡了,逮不住啊!跑太快了!”所以才想找運動神經比較發達的謝南群去幫忙。溫覽也擠過來:“宿管不在樓下嗎?”“宿管是女的,找她來,我們面子往哪放……”幾人尷尬地說著。聽了這話,謝南群皺了皺眉,語氣鬆動了些;“看你們的德性,折騰到半夜都抓不到老鼠。”到時候吵到溫覽學習、休息就不好了。他把門開了一條縫,鑽了出去,示意其中一個人把所謂的“武器”遞過來,“我可不保證能成功。”“群哥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那些人瞬間喜笑顏開,樂呵呵地跟過去。沒多久,謝南群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溫覽眼前,不過臉色有點古怪。溫覽疑惑:“沒抓到嗎?剛才聲音挺大啊……”“不是。”謝南群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抓到了,那幾個說要玩一玩。”“玩?”於是兩人一同去隔壁寢室,看到被五花大綁在宿舍中央的老鼠,溫覽瞪大了眼,隨即笑出聲來。那幾個人扯了幾條透明膠帶,一頭綁床柱子,一頭綁在老鼠的爪子上,將它擺出要被施行大刑的姿勢,別提多滑稽了。“哎哎,溫覽,你有沒有老鼠藥之類的?”有人問。“啊,只有驅蟲的。”另一人摸著下巴:“也行,借我們一點,到時候換你一包新的。”越發疑惑的溫覽回宿舍拿了藥,再過來這邊,便看到他們找來裝保濟丸的小瓶子,將藥粉倒進去,然後懟到老鼠嘴裡。這一頓操作下來,隔壁宿舍的幾個人還興高采烈掏手機,說要拍了發出去:“肯定能火!”謝南群和溫覽不約而同後退了幾步——決不能被拍進去,否則形象全毀。聞訊趕來的宿管正好目睹這種景象,臉色一僵,也哈哈大笑起來,但不忘讓他們趕緊把老鼠處理掉:“這東西容易傳染疾病,你們別拿來玩!”“好!拍完小影片就弄死!”說這話的人還擺了個敬禮的姿勢。等宿管帶著“沒眼看你們”的表情離開,他們又怪笑著開始瘋狂拍照,附近好幾個宿舍的人都過來圍觀,有好事者甚至加入了他們作妖的隊伍。懶得理會他們,謝南群碰碰溫覽的手臂,兩人便悄悄離開,回宿舍後才忍不住笑了。溫覽掏出手機,果然朋友圈裡已經有小影片了,底下也是一堆哈哈哈的回覆:“他們腦洞也太大了……”“還行吧。”謝南群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高中生活,其實這種胡鬧得有分寸的人也不少,“畢竟是男生宿舍。”“我覺得好像越來越喜歡大學的氣氛了。”溫覽感慨道。當初他孤身到華大報到,還忐忑不安,轉眼間已經可以看著一群俗稱的沙比亂來,心裡鎮定得很。而且有了朋友,還有想要……的人。謝南群點下轉發,為隔壁紅遍朋友圈添了一把柴火:“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人,多著呢。”當然不是要提那群有毒的傢伙,而是指的面前這個人,就足夠引起他興趣。像孩子忽然得到一個裝滿糖果的籃子,拿一顆,也許是草莓味,也許是芒果味,每次都是新鮮的。 60儘管隔壁宿舍很努力,但最終還是沒火起來。因為十月份有一次難得一遇的月全食,大家全跑去關注相關訊息了,壓根沒人想搭理某個傻乎乎的男生宿舍。天文社也計劃搞一次路邊觀測活動,在準備考研的社長也興沖沖跑來開會,背後跟著滿臉無奈的副社長。“對了,副社長在實習嗎?”溫覽問。“算是吧。”副社長輕飄飄地說出了很了不得的話,“我爸讓我先管著這邊的事務所。”幹事們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按捺不住仇富的心情:“背靠大樹乘涼的就是不一樣。”但她們針對的物件卻是社長,“考什麼研!捯飭捯飭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