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出院了。”
“精神還好嗎?”
“很文靜的女生,話很少。”
“唉!”冠世傑嘆了口氣,擱了電話。
趙醫生訝異地看看話筒,重禮節的世傑忘了和他說再見?
八,宛若空氣
大陸生從商學院消失一個月了,金男銀女們有點不習慣。大陸生不在,生活好象也沒有什麼不同,反而有點失落。記得一個人,並不全是因為牽掛,有時也會是因為別的。
大陸生消失的原因,他們彼此心照不宣,但不免也有些微微的內疚。這次的惡整好象有些過了,本意只是嚇嚇她,沒想到卻把她送進了醫院。
一群人欺負一個沒有還手能力的人,勝利了也沒任何成就感。
想到那張一直緊繃著的蒼白小臉,沒有人心情是愉快的。
一節大課剛下,大家靜靜地坐著,木然地把書從前翻到後,一遍又一遍,沒有人先離開。
陸浩兩手插在褲袋裡,斜斜地倚在窗前,有抽菸的衝動。
路曉站在門前,輕輕叩了叩門。
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路曉臉上很嚴肅,抿了抿嘴,走到講臺前。
“我知道大家後面還有別的課,我只佔用大家一點時間。”她好象思索了很久,才繼續說,“容妍今天下午出院,明天開始復課。在這個社會上,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職責和義務。對於你們來講,學好自已的專業,就是最大的職責。別的,等你們踏上社會,再發揮吧!容妍,她本來是北京大學文學院的學生,來這裡,沒的選擇的。我們臺大也有幾位在北京讀書,說不定就是你們的高中同學,設身處地,如果他們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你會如何想?遊戲結束吧!不要特別熱情,也不刻意輕視,處之淡然,如果覺得這樣還很難,就宛若空氣吧!”
路曉的聲音不大,但下面的人全聽見了。
宛若空氣?人離開空氣,不能生存。但空氣是透明的,肉眼看不見,導師的意思是視若無物嗎?
陸浩對著天花板,長長嘆了口氣。大陸生,明明已改變了他的生活,如何能宛若空氣?
一點在意,多點恨,十分煩躁。這一個月,他常常在大陸生呆的那家醫院外面轉悠,可是卻沒有勇氣跨進一步。
他怕她淡然的眼神,怕她漠視他的存在,怕她冷然的對待。
他到底想她對他如何,他也不知道。
容妍回學院這天,離新年沒有多少日。蒼白如雪,一身墨綠的褲裝,瘦如細竹。夾著課本走進教室,溫婉恬靜的表情,好象她什麼也沒發生過。忙碌地找導師借筆記,惡補拉下的課程。
依然沉默無語,不與任何人有交流,但眼神中卻多了一抹堅強。
平安了兩天,容妍悄然察覺一切惡徑結束了。她偷偷地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