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貴妃深深的閉了閉眼,溫熱的眼淚從眼眶裡滾落出來,“瀾兒從未與我分離……他從未與我分離……”
這是為兒而傷,嬤嬤趕忙勸道,“娘娘莫急莫急,等王爺雲遊歸來,便會將娘娘重新接到身邊的。”
“不會的,定是皇帝和皇后要他做了什麼退讓,處理本妃的聖喻這才遲遲沒有下達,他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朝堂了,日後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外漂流,,李嬤嬤我真是可恨,方才我竟然……竟然還出口傷了他……”
榻上的人哭的不成樣子,面上用被褥死死的捂著,不讓哭泣聲過大,李嬤嬤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不可置否的抿緊了唇角。
……
臨近納蘭,陰雨連綿,暴雨不斷,很難趕路。
騎馬是行不通的,為了抓緊時間,鬱唯楚便讓穆誠弄了輛馬車來繼續趕路。
下雨,路上到處都是泥濘坑窪,馬車也不好走,等趕了一會路,不知怎麼的,那馬車輪子還都陷進了坑裡邊,進不得也退不得。
穆誠戴著斗笠跳下馬車看了一會,鬱唯楚掀開車簾,問了一句,“怎麼了?”
穆誠回道,“這路被落葉擋住了,方才屬下沒瞧見這是坑,車輪子陷進坑裡去了,不若王妃先下馬車,屬下將馬車整個扛起來,看看能不能繼續走?”
車上有傘,鬱唯楚開啟了傘便下了馬車,一路上她穿的都是男裝,簡便的很,也不擔心會弄髒衣服。
她先是站在一側,看著穆誠用手推著馬車的一側,許是陷進的坑裡太深,馬車連動都不曾動過一下。
穆誠又俯身下來,雙手凝力撐在車輪子那邊,馬車也只是微動,鬱唯楚站著看了會,直接把傘合上,丟到了馬車的外側,就這樣淋著雨朝穆誠那邊走去。
穆誠驚道,“王妃不可,您快上馬車去。”
雨下的很大,合上傘不過幾瞬之間,鬱唯楚身上便被打溼了一大片。
她的手撐在了另一隻陷進坑裡的車輪上,這種東西,像他們習武之人是不敢太大用力的,至多便是用一點點小勁,生怕弄不出車輪子就算了,還把整個馬車給掀了頂。
“別勸了,我數到三,一起推。”
穆誠微微一怔,目光投落在鬱唯楚的身上,女人烏黑的眼睛上被雨水打落,輕輕的眨了一下,清秀白淨的臉上一片水漬,“一、二、三,推。”
馬車頓時就有些鬆動,比之前的要好很多,鬱唯楚看了穆誠一眼,“再來。”
男人的眸裡略略閃過一絲光彩,聽著鬱唯楚的指令推著馬車。
他們齊心協力,時間倒是花的不是很長,不一會兒就將馬車推到了平地上。
但這雨勢太大,鬱唯楚身上的衣服被淋溼的七七八八,又是穿著緊身的男裝,姣好的身材被完美的勾勒出來,穆誠眼神遊移開來,咳了一聲道,“王妃快上馬車,等一下就到街上了。”
“好。”
兩人再次趕路,這一回穆誠趕路的速度放慢了些,車內有鬱唯楚換洗的衣服,他自然不怕鬱唯楚會傻到投客棧之後才換過。
據他所知,這位主母人還是挺機靈的,只是說話有些顛三倒四,愛胡言亂語罷了。
納蘭的天氣真是惡劣,橫豎不過是差那麼一段路,鬱唯楚思前想後,覺得還有那麼幾天的時間,便想等雨勢稍停了些再走。
奈何等到了晚上,雨勢都不曾小過,一直下個不停。
鬱唯楚和穆誠只好在客棧住下,今日是四月二十五,穆誠說,明日大抵是午時就能抵達納蘭帝都。
陸清清信中所說的時間是四月二十八,時間應該還是富裕的,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卻是不知為何,心底總覺得空落落的,很是不安。
偏偏那種不安,還來的有點莫名其妙。
好在第二天的時候,雨勢稍稍停了一些,鬱唯楚和穆誠繼續趕,為了趕時間和怕下雨,他們兩個都是在車上用的早膳。
她讓穆誠先去尋蘇府,寒墨夜之前給過穆誠一張地圖,那地圖鬱唯楚是看不懂的,但穆誠卻是十分的精通。
很是快速的便找到了蘇府。
鬱唯楚掀開車簾下車,她那張臉不必通報都能進府,走進之後本想隨便抓了個人問了問陸清清的下落,誰知道陸清清卻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在她尚未開口之前就疾速的衝了出來。
鬱唯楚唇角微彎,陸清清卻是急的快要哭了,“世子……楚楚,你快去六王府,王爺好像是今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