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他沒有絲毫的舉動,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但總不像是剛來的,江梧桐愣了愣,隨即撇開了視線,疾速的想要離開。
被她拋在身後的男人眸色一深,“江梧桐。”
她逃避的姿態很明顯,曲漓喚她她也不理會,更別說是停下來聊一聊。
直至手腕一重,視線一陣天旋地轉,江梧桐被人拽進了屋子裡。
耳邊呼嘯著風,肩膀被人按在了門板上,背脊撞上去,輕輕的帶起了一點疼,江梧桐皺起眉看他,並沒有說話。
應該是曲漓的屋子,外屋沒有點上燈盞,只有裡屋微弱的光線投射。
男人逆著光,精緻的眉目間並沒有浮現出什麼有跡可循的情緒,他一瞬不瞬的凝著她,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為什麼要躲我?”
女人漂亮的眼睛同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她沉默了一會,而後與他錯開了視線,纖長的手指蜷縮著,她淡淡的出聲,“沒有,我沒有躲你。”
氣氛頓時就有些安靜下來,男人抬了抬眼,眼神深邃涼然。
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對今日的行為解釋了一番,“我沒有對他下手。”
女人面色淡淡,他耐著性子再道:“第一我沒有出過門,不過沒有證人,第二我若想對他下手,你們不會有誰可以察覺的,第三,我找不到那個店小二對峙,他失蹤了。”
江梧桐看著他,還是沒有出聲。
江梧桐,曲漓俯下身來,他念著她的名字慢慢的靠近了她,“你要信我,嗯?”
維持著這薄薄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在過了一刻的時間,或者更少的時間裡,江梧桐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也沒有回覆話語。
於是他的視線落在她豔紅瀲灩的唇上,一點一點的,傾身湊上前。
江梧桐瑟縮了下,臉別開的弧度更大,“很晚了,我想回屋歇息了。”
男人的眸色不變,動作堪堪的頓住了。
幽冷寂靜的屋內,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再無其他響動。
良久,男人退後了兩步,淡淡的嗯了一聲,“我送你回去。”
江梧桐緊繃的身子稍稍緩和了下來。
她輕呼了口氣,而後望向他,“不用送了,我的屋子那麼近。”
在聽過葉朗心的故事之後,她對他的戒備心,似乎要比之前的多很多,可能她自己都沒什麼發現,但事實上,她就是那麼做了。
而且,不留餘地。
曲漓的手指勾著女人垂落在額際兩側的髮絲,眼裡的笑意漫不經心,“你是我的女人。”
他對季悟有沒有動過手,這個時候不大事宜談論,
比較起店小二來,曲漓的嫌疑確實很重,但比起親疏遠近,她更相信會對她解釋的曲漓,女人天生感性,看重真相往往比看重態度來的弱一些。
孰是孰非,在此刻她不作答。
但……
她是不是他的女人,她應該還是有話語權的。
我並沒有答應嫁給你。江梧桐的眸色冷清。
她定定的凝視著他,沉思了片刻,決定要不要現在說清楚,蜷縮的手指收的更緊。
她的神經繃緊了些,“你若願救師兄,我們梅花劍派全體上下,都會感激與你,如果你不願,我們也不會如何,但這些天經歷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我個人,更希望的是,你可以遠離我們,這樣,誰都不會圖添麻煩。”
曲漓冷不防的眯了眼,“你這麼想?”
江梧桐抬起頭,“是。”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深深的看著她的臉,節骨分明的大手指尖還纏著她的髮絲,他唇上還揚著笑意,儘管笑意未達眼底。
“如果我不呢?”
“那便我走。”江梧桐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第一次這麼認真嚴肅的和曲漓說話,“不說我們之間有沒有男女之情,最終能否走到一起,便是我覺得,如今這般狀況,這般關係,都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們若真的在一起,我還能有活路麼?”
“為何與我在一起會沒有活路?”他面上的笑容斂去,“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和我在一起天經地義。”
話語中,他的字句咬的很重,尤其是我的女人那幾個字眼。
江梧桐憋了好幾天的那個口氣又開始凝集,上不來下不去。
她冷淡著眉眼,語氣涼薄刻骨,“非我所願。”
纏著她髮絲的手指不可控的大力了些,江梧桐的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