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兩扇門,裡外就如兩個世界。
她停下來,一顆心卻驟然飛速地跳動,手指不由得一緊。
凌亦風閉了閉眼,淡淡地說:“等我。”稀鬆平常得就好像早晨出門上班,晚上便能回家一樣。
良辰低頭,面無表情,心臟卻開始緊縮。她不知是不是該佩服他,在這一刻仍能表現得雲淡風輕若無其事。
其實,只有她知道,他也是擔心的。從國內出發的前一夜,她幾乎整夜無眠,也因此知道他在半夜突然驚醒,而後擁住她的手臂漸漸收緊,充滿驚慌無措的意味……
可是到了白天,便又是信心十足的樣子。
明明自己也害怕,一直以來,他只不過在安慰她罷了。
現在,她笑不出,沒辦法表現得多麼坦然鎮定。怕耽誤時間,於是她突然半蹲下來,與凌亦風平視,平靜地說:“還記得在寶琳的婚禮上,我說過最喜歡詩經裡的那四句話吧?如果執手攜老終究只是一個無法實現的童話,那麼,我寧願選擇它的前兩句。”她深深吸氣,語氣鄭重:“亦風,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他一直要求她要輸得起,那麼,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他不許輸。
不管有什麼樣的後遺症都好,只要,能夠活著。
她相信,此時此刻,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在場幾位金髮碧眼的護士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面色平靜,這種場景想必是見得多了,只等二人最後談完便推著病人進手術室。
然而,良辰卻忽然有種莫名的快感,因為同一刻,凌亦風臉上冷靜淡然的面具終於裂開,成為碎片。
他蹙起眉心,語氣嚴厲:“良辰,別胡說。”
“我沒有。”好像倏忽變得冷硬起來,良辰慢慢掙脫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我會在這裡,等到你出來為止。”
凌亦風似乎還想拉她,可是護士已經在良辰的示意下,將床推往手術室。
直到那扇大門開了之後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