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蒂洛一臉尷尬。
唉,都怪自己急昏了頭。
雖說救治的過程主要是止血,但因為傷口太多,柏林太太一一檢視情況,又加上擦洗血漬換衣服什麼的,竟也耗費了好幾個小時。
等到太太和先生忙活完了,正一抬頭,見蒂洛還站在身旁。
太太脫掉白色手套,斜眼看了蒂洛一眼。
“你老婆?”
蒂洛聞言,點了點頭。
“你打的?”
為防止話多暴露事情,只好又點了點頭。
聞言,太太一把把手套扔向蒂洛,正好砸在他的襯衫上。
“渣男。”柏林太太啐了一口。
蒂洛只好試圖挽回一下形象:“太太,我這不是後悔了嗎?”
然而柏林太太看了柏林先生一眼,先生便立馬推著蒂洛,就要把他推出去。
可惜柏林先生個子矮小,推了半天都沒什麼動靜。
太太見蒂洛死死站著,便拿起手術刀,做了一個恐嚇手勢。
“你信不信我去婦女聯合告你家暴啊?”
然而蒂洛不為所動,反而一臉深情。
“太太,我可以看看我妻子嗎?我保證,她醒了我就走。我保證。”
柏林太太看他一副情深模樣,只好扯扯嘴,勉強道了一句:“明天,你就給我走。”
說完,拉著柏林先生出了門。
蒂洛長舒了一口氣,這才來到床邊。
床上的菲洛雖然閉著眼,但臉色卻十分蒼白。她的眉頭緊鎖著,像是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蒂洛坐在了床邊,抓住了她的雙手。
她的手在自己的手裡不斷顫抖著,然而她抖得越厲害,他就握得越緊。
這是慕斯叔叔教過自己的。
如果不安的時候,有人抓著你的手,你就會平靜許多。
不一會兒,菲洛的眉頭果真舒緩了下來,而後淺淺的平平靜靜呼吸聲傳了過來。
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睡得這麼安穩,菲洛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正中午的太陽刺眼得菲洛不由得眯起眼睛,又背過身,準備繼續睡。
然而卻在模糊間,看見一抹白色身影,仔細一看,床邊正坐著一個人。
他的手正抓著自己的手。
再定睛一看,竟是個討厭的傢伙。
菲洛嚇得一把將蒂洛的手甩開,再看了一眼被子裡的自己。
心刷的就涼了。
這不是自己的衣服……
看著菲洛震驚的神色,蒂洛撲哧笑出了聲。
菲洛睜大眼珠子,瞪了他一眼。
“笑……笑什麼笑!”
“衣服是這家太太幫你換的。”
蒂洛撐著下巴,含笑看著某人。
等到菲洛神色緩和過來時,他冷不丁得又補了一句:“但是昨天太太在幫你換衣服時,我一直站在旁邊。”
菲洛這下子耳根一紅,鑽進了被窩裡。
蒂洛拍了拍她被子,示意她出來。
“我不出去!”菲洛在被子裡沉沉道。
蒂洛撫了一下額頭,十分無奈。
“我的船長小姐,你不出來也行。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總可以吧?”
菲洛掀開被子,神色有些閃躲:“沒什麼,就遇見了一個仇人而已。”
“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要這樣對你?”蒂洛難得收起笑容,一臉嚴肅。
“我殺了他哥哥。”菲洛的目光終於黯淡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往事。
見狀,蒂洛並不安慰,卻反其道而行,笑道:“喔,那還要感謝他只是抽鞭子呢。要我就把你的皮一層一層刮下來,直到刮到只剩……”
聽到這話,菲洛不免渾身起冷顫。
“夠了,就此打住。”少女左手食指抵著右手手心,作了一個停的手勢。
然而蒂洛似乎並沒聽見,或故意沒聽見她的話,繼續問道:“你知道那人為什麼沒弄傷你的臉嗎?”
“他說以後還要把我賣了,弄花臉,不能賣個好價錢。”
聞言蒂洛臉色一沉,弗勒果然做什麼都不忘本行。
菲洛雖不知蒂洛的心思,但看他似乎隱忍著憤怒,只好學維羅常做的那樣,乾笑著說:“好了,不說這些糟心事,能不能說點別的?”
聽到這話,蒂洛眼睛裡閃過一絲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