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天神色一正:“快說。”
紫凌點頭:“我想到了,我好渴,給口水喝行麼?”
陳忠天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栽個腦開花,臉色瞬間黑了一半。
用黑色巾布蒙著臉,臉再黑,別人也是看不見的,眼前的小娃子就更不用說了,她正用一雙小鹿般般的眼睛看著他,裡面散發出對水的渴望。
陳忠天很想給小女娃一點“顏色”瞧瞧,可觸及她那雙無辜渴望的眼神時,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老二,去拿碗水來。”
王斌嘴巴張的老大,這孩子已經墨跡了一個時辰,大哥還要給她水喝?乾脆幾個巴掌扇上去,把她打哭,看她還敢不說?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別耽擱了時辰。”
王斌被陳忠天一叱,連應聲,去端水。
出了屋子,王斌朝地上呸了一聲,吐了一口黃痰:“你他媽的什麼東西?竟敢吩咐老子?小娃子耽擱這麼久,你他媽的還把她當爺伺候著,什麼狗屁醪糟的事都吩咐老子做,當老子真是你的牛,你的馬?要不是看在你即將升官發財的份上,老子理你他媽的狗蛋。”
屋內
“老二已經去拿水了,小郡主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天色也不早了,小郡主回答了,也好早點回宮。”陳忠天儘量用比較和氣的聲音同她說話。
放出一個鉺,想釣出小女娃心中的話。
紫凌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抿了抿唇瓣,答非所問道:“叔叔,我嘴巴好乾,喉嚨都快冒煙了,水來了麼?”
“……”陳忠天的臉又黑了一些,他覺得自己快被氣的頭頂冒煙了,老二前腳剛走出去,她就問水來了麼?水能有那麼快來?
“叔叔,凌兒好累,你的椅子能不能帶凌兒坐一坐?”像似根本沒看到他眼睛裡被氣出的兩串黑煙,紫凌邁著小腿兒朝陳忠天走去。
不管他願意否,小屁股擠著他腿,佔了一個椅子拐角。
陳忠天想一腳把她踹出去,紫凌忽然抬起小臉,可憐兮兮的說道:“叔叔,你可以屁股移一移麼?你屁股太大了,凌兒都要被你擠掉下去了。”
他屁股大?
為什麼他從來沒聽人說過他屁股大?
陳忠天轉臉,低頭,看屁股。
他屁股哪裡大了?
就在陳忠天看屁股的瞬間,手背一疼,他蒙面的黑布被扯了下來。
他騰然一驚,心道糟糕,伸手就去扼紫凌脖子,誰知,手剛伸過去,他渾身就開始有些抽搐。
“本郡主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侍衛叔叔啊!”她半認真半玩笑的看著他,嘴裡的漏風齒剛冒出一點雪白的頭來。
女娃的笑,怎麼看,都是純真的,無害的,就這麼一張無害的臉,把他給騙了,把他給害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陳忠天的手背上有一道小獸抓痕,他面色陰鬱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娃。
“侍衛叔叔這話問的好,就讓本郡主來告訴你,對你做了什麼。”她把土豆抱進懷中,小手指著土豆腦袋道:“這獸呢,平時愛吃毒蜘蛛什麼的,昨天晚上,它剛好抓了兩隻體內有毒的蜘蛛,又正好是用這爪子撕開蜘蛛的肚子,掏出內臟,才吃蜘蛛肉的。”
小手放下抓著土豆的爪子,她繼續道“今兒侍衛叔叔抓我的時候,又正好被這小獸看到,它就萌發了救我的想法,侍衛叔叔,你該是多不幸運啊!偏就被它抓傷了。”
“它吃的是什麼蜘蛛?”陳忠天陰沉著臉問道。
“什麼蜘蛛啊?讓本郡主想想。”小女娃食指朝天,指尖轉啊轉,小眼睛飄啊飄。
陳忠天看到她這表情,如遭重擊,心中猛的一緊。
“你還要想?”聲音陡然拔高,有些尖銳,整個臉變的蒼白。
蜘蛛毒在人體內蔓延的很快,稍微一拖時辰,輕則手廢,重則喪命,哪有功夫等她想上一個時辰?
紫凌放下手指,笑著說道:“不用想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蜘蛛了。”
“什麼蜘蛛?快說?”陳忠天本就心中緊張不安,聽她說想到什麼蜘蛛了,更是如找到救治的辦法。
毒蜘蛛咬人,不知道是什麼蜘蛛咬的,怕是神醫也沒法對症下藥。
他眼睛緊緊的看著她,耳朵豎直了聽,生怕遺漏掉她說出來的半點個字。
“我爸比養的蜘蛛,聽說很毒的。”小女娃認真的說道。
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什麼感覺?陳忠天現在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