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羽矮下身扶著她手臂起來,笑著問畫中女子:“孃親,洛兒找的新媳婦不錯罷?洛兒從未見她對誰這般恭敬過,更甭提屈膝下跪,您可是第一個讓她這般服帖的人呢。
“孃親,請喝茶。”紫凌在安樂公主的畫像前跪了下來,單手拎起茶杯的把手,輕輕的灑在地上。
她知道,無論小妖精殿下此時的神色有多麼的溫和平常,但他每一次看這幅畫像時,他的內心都會承受一種常人無法抑制的痛苦。
紫凌鼻子有些發酸,她不知道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把一幅畫像當作自己活著的母親,神色平靜溫和的像畫中人敘說著他生活的點滴。
這才是小妖精殿下真正想要的一個家罷!
慈母孝兒,閤家歡樂。
紫凌看著宮清羽神色溫然,嘴邊掛著淺笑一直在和畫中的安樂公主說話,就彷彿畫中淺笑的女子並未死去,任然鮮活的站在他的面前,笑著聽他不停的說。
他有轉眼對畫上女子說道:“孃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凌兒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啊~平常可不是這樣的,您不知道,平常的她就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宮清羽見紫凌恭敬的端著茶水走過來,笑著走到她身邊:“我們的孃親是個極為溫柔慈祥的好母親,你不必這般小心翼翼,做回你自己就好了。”
紫凌紅著臉從他懷中下來,走到桌邊,手腳極輕的倒了一杯茶水,那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一個生怕給“婆婆”留下壞印象的新媳婦。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事,宮清羽朝她清淺一笑:“醜媳婦還是要見婆婆的,下來給我們的孃親敬杯茶。”
紫凌心中百轉千回,眼神卻是極為尊敬的看著“婆婆”,聽到宮清羽那般說,她小臉甚至有些微紅。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紫凌一直覺得自己容顏還算不錯,但在這位比仙女還美的“婆婆”面前,她覺得自己像個醜小鴨般的存在。
這畫中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美?只怕凌波仙子都比不上她容顏的三分之一,那種純然無暇,乾淨透徹的精緻面容,只怕看上一眼就連女子都要為之心動。
紫凌心中咯噔一跳,隨著他的視線朝牆面看去,只見牆上掛著一副畫,裡面一個碧水藍衣的女子手中打著一把白色竹骨綢傘站在漫天飛雪中,她神色安詳,嘴邊勾著一抹清淺的笑容,卻成為這風雪裡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孃親,洛兒帶媳婦來看您了。”
紫凌疑惑的眼神落到宮清羽臉上,他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抱著她繼續走,大約十步左右,他停了下來,目光落在牆面上…
這間屋子紫凌從未見過,但看上去有些女子氣,不像是男子的房間。
光線照射進來,紫凌眼睛有些不舒服的閉了閉,等適應了光線,紫凌才發現他們已經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裡。
大約走了幾分鐘,宮清羽的腳步一頓,他右手不知在牆上哪裡摸了一下,石門移動的響聲再次響起。
宮清羽走進之後,石門自動關上,隧道里黑的不見五指,然而宮清羽卻如同走在白晝裡一樣,沒有任何障礙。
石門轉移的響聲打斷紫凌的猜想,接著,宮清羽抱著她走進一個漆黑的隧道中。
咔…
這人她認識?
紫凌下意識的去看地上早就碎成一片片的衣料,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走進石室,血腥味很重,還有些腐臭味,紫凌忽然有種地上被碎屍萬段的人早就腸穿肚爛的錯覺。
宮清羽沉默了半響,忽然將她攔腰抱起,朝石室走去,紫凌眼中閃過疑惑,卻什麼都沒說,雙手攀住他的脖子,靜靜的由他抱著。
這讓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什麼都被矇在鼓裡的傻瓜。
只道讓她安心的在他身邊就好。
他究竟要做什麼?他一直不說,早上她都那般問他了,他還是不說…
然而皇宮就是這般殘忍和血腥,無論眼前這男人是多麼的清塵謫仙,他骨子裡都透著皇家殘忍冰冷的血液。
鳶妃和她的孩子卻成了這場遊戲的犧牲品。
他還真的把所有人包括皇上太后玩弄於鼓掌之中。
鳶妃娘娘肚子裡生出宮清羽的小寵?
紫凌就這樣仰著小下巴看他,一點也不畏懼他幽深詭譎的妖淵,若不是今天小狸貓帶她去,她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天下第一莊有密室,更不知道那小狸貓原來就是他養的小寵。
宮清羽鳳眸微微一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