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柔,從懷中拿出一方白色手帕想要去幫她擦拭掉口水。
就在手帕要碰到那串晶瑩剔透的口水時,床上的小女娃翻了一個身,背對著瑾,繼續呼呼大睡。
瑾手微抬,才避開她轉身的時候小臉撞到他的手掌。
瞧著小女娃凌亂的睡姿,彷彿夜間在床上練了武功,被子亂七八糟皺著不說,她一個翻身,那小腳就翹到了被子上面,小手臂更不用說,還握緊了小拳頭直直的揮在被子上,彷彿揍了誰一拳似的。
瑾既無耐又好笑的搖搖頭,伸手想要將小女娃被子拉好,一道危險的目光直射瑾的背後,他手停在了半空中,轉身看去。
一隻米糰子大的白色小獸站在花梨木雕制的椅子上,渾身炸毛,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對他示兇。
瑾心中吃驚,這隻小獸雖小,那目光竟比雪獅還要兇猛。
“嗷嗚~嗷嗚~”某小獸發出與它外貌相符的超逗狼叫聲。
就這一陣叫聲,生生的將它兇猛的狼王氣質給斷送了。
“土豆,你一大早叫什麼叫?吵死了。”床上的小女娃揉著眼睛,奶聲奶氣的說道,彷彿剛睡醒一般。
揉完眼睛,她看著白衣少年,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咦,瑾哥哥怎麼在我房間裡?”
“瑾來伺候小主子洗漱更衣。”他溫潤爾雅的說道。
紫凌點頭,也不矯情,起身就由著瑾幫她打理,既然小妖精給她安排的男婢,她早晚要習慣這樣被伺候的生活。
“瑾哥哥不是說爸比讓凌兒挑選一個哥哥的麼?怎麼現在不用挑選了麼?”她稚氣的問道,臉上閃著童真。
瑾將她小手上的水珠擦拭乾淨,溫雅的說道:“太子殿下說今晚讓小主子挑選一位看的順眼的公子過來伺候。”
看的順眼的公子?這說法還真有意思,小妖精殿下是和這四個公子有深仇大恨麼?明明把人家當男婢,嘴上卻叫公子,讓別人頂著公子的稱呼去幹奴婢的事兒,這不是擺明了羞辱這四個美少年?
不過,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只當什麼也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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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閣
紫凌懷中抱著小萌獸,站在學堂裡,頓時感覺自己風中凌亂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些小皇子,小公主,小郡主,小郡王們是自己來學習的還是帶著自家寵物來上課的?
那誰?手臂上纏著一條噁心巴拉的蛇,叫小乖?
那誰?牽著一隻搖頭擺尾的哈巴狗,叫狼將軍?
那誰?懷中抱著一隻胸脯肥美的野雞,叫鳳凰?
某小萌獸顯然也看到了這隻屁股後面翎羽比孔雀還要美上三分的肥美野雞,聽其名,某獸捂嘴一陣齜牙怪笑。
野雞爬上枝頭鳳凰了?哈哈…笑死土豆了…。
某小萌獸瞅著晴雪小公主懷中的“鳳凰”,狼眼放光,主人最愛吃肥美的野雞,等某個天黑風高的夜晚,土豆就去咬死它給孝敬主人的五臟六腑。
趙胎腹站在課堂上,氣的吹鼻子瞪眼。
“你們這是來學識還是來玩的?將寵物全部送回去再來上課。”趙胎腹怒道。
“太傅,萬物皆有靈性,這些小寵又不影響我們學識,你看它們多安靜?太傅為何不寬容大度一點,讓它們留下來呢?”五皇子站起來條條有理的說道。
趙胎腹深知這群頑劣皇子的德行,表面上文質彬彬,專門在他屁股後面放冷箭,饒是他性格再好,這三番五次的被整,他都想說:去他孃的聖賢書,老夫不教了。
“五皇子,你是說老夫不讓你們留下這些寵物,就是老夫不寬容大度?好,好。”趙太傅氣紅了臉,說了兩聲好後,指著一邊牆角,說道:“你這頑劣小兒,給老夫過來,去那裡罰站一個時辰。”
五皇子呆愣,他瞅了瞅右邊的六皇弟,這話明明就是六皇弟教他說的,為什麼他要被罰站啊?
他剛想對趙太傅表明真相,六皇弟就朝他拋來一個威脅的眼神。
尉遲允權知道那眼神的意思,六皇弟是警告他,若說出真相害他被罰,會向皇奶奶告狀,讓皇奶奶罰他…。
有委屈只能吞回肚子,所有皇孫中,皇奶奶最疼尉遲麟宇,每次最好的東西都會賞給尉遲麟宇,他們只能撿些六皇弟不要的東西,他又怎麼能得罪六皇弟?
尉遲允權被罰站了,趙太傅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紫凌,視線下移,看到小女娃懷中的小萌獸時,趙太傅褐色的眼睛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