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臣快十年,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要是被他們知道我曾經一臉痴相地甜睡在白椴懷裡,這倆非合夥劈了我不可。
後來我跟白椴聊這事兒,他白眼一翻說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小子對我有一種天然的眷戀唄,說明你從小就不純良。我說呸,那時候到底是誰不純良來著?你說,我睡著了你有沒有偷偷親我?白椴氣急了跟我扔枕頭,說你小子瞎得瑟什麼呢,老子當時就是單純覺得冷把你抱著暖和,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還!
那天我睡著之後是在一片喧囂聲裡驚醒的。一睜眼就看見白椴他爸,旁邊站著我們校長,點頭哈腰的一個勁兒賠不是。後來校長又通知了我媽把我拎回去了,我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來接我,一邊掐我一邊罵你個挨千刀的小兔崽子,放了學也不回家,我還以為你被人賣了呢,前天電視上還說有小孩兒被賣到山西去挖煤,你說你要是被賣了你叫你媽還怎麼活……
我挺難過地扯扯我媽,說媽我這不還沒被賣麼。
這岔就算這麼過去了,經過白老爹那麼一弄,白椴他們班主任也取消了資治通鑑的抄寫任務,任這兩個混世魔王繼續充當社會不安定因素。
再後來沒過幾天就是聖誕節。好像就是從那幾年起國人開始越來越稀罕過洋節,平安夜那天張源帶著我跟郭一臣還是挺激動,三個人嘰嘰咕咕商量一陣兒,決定上小然樂酒吧守夜。聖誕節我媽生意那邊也忙,沒空管我,聽說我要跟張源他們去過洋節,塞點兒錢給我說了聲注意安全就放我出門了。
我跟張源他們到了小然樂,裡面群魔亂舞的全是大學生。我跟郭一臣都有點兒怯,張源脖子一梗,說怕個鳥,咱們又不是不給錢,走。
進去之後我們仨找了個地兒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就看到白椴那幫人也在酒吧裡面。張源跟郭一臣當時立馬就同仇敵愾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本來也想跟上的,可不知為什麼就慢了半拍;當時我心裡還想,白椴這人,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