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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然有點兒抖:“我不知道……我以後改行不行?”

我腦袋一偏,頭昂著,鼻尖酸得像是要炸開。我想今兒不能哭,一哭這臉就丟大了。

鍾垣大手蓋上來,終於還是揉在我腦袋上,想攬我進他懷裡,我奮力去躲,鍾垣按住我說:“就今天,就今天你讓我進去咱們好好兒吃頓飯行不行?”

“不行。”我悶悶地回答,“你他媽想的美。”

鍾垣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他口袋裡的手機就突然響了。我冷哼一聲:“接電話。”

鍾垣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明顯地一變,翻開蓋就接。

我從他臉上看出事情有點兒不妙,鍾垣接那個電話前後不過三十秒,臉色由青到白;最後他狠狠地把線一掐跟我說:“我得走一下。”

“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說了一句。

鍾垣甚至沒來得及向我道別就急匆匆地返回了電梯裡,我站在原地一捏鼻子心想幸虧他走了,卻不知道鍾垣這一去竟差點兒就成了永別。

29 熬

29

年三十晚上,我孤家寡人的沒個去處,又被張源他媽叫去吃年夜飯。張源他媽這兩年老得厲害,頭髮開始白,太陽 穴兩邊也大大小小地開始長斑,端菜提水什麼的明顯沒有年輕時候那麼利索。張源站在廚房裡幫他媽淘米,邊放水就邊說,要不我給你們請個人,燒水煮飯拖地板什麼的就都交給保姆做,你跟我爸每天去溜溜公園什麼的,好好養老。

張源他媽呵呵一樂,說沒事兒我還不老呢,你要真想找個人回來照顧我們,還不如早點結婚娶個媳婦兒回來。

張源一聽這話就不吭聲了。

他媽再接再厲,說怎麼樣,這次你們首長不是給介紹了個麼,你覺得如何?

沒覺得怎麼樣啊。張源訕訕地說。

誒,你是不是嫌人家長得不漂亮?他媽急了,說你找媳婦是過日子要那麼漂亮的幹什麼?你們首長介紹的,人肯定踏實,不野,好管教,你要是覺得還成……

媽,又不是養貓,什麼叫好管教啊?

誒,我這不就是個比方。他媽估計是看張源不樂意提這話題,住了口。

我一看氣氛有點兒僵,笑著跟他媽說,源兒這不還年輕麼,結婚的事兒不急嘛。再說他現在還在部隊上,結了婚夫妻兩個分居兩地的多影響感情啊,還不如不結呢,我看這事兒再等兩年張源復了員回來再說也不遲。

張源他媽見我說的也有道理,笑著點點頭又忙活她的去了。

我不由看張源一眼,見他嘆了口氣,沒說什麼。我本來有些話是想開導一下他的,話到嘴邊竟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問題,本來就遠比我複雜得多。

晚上我們兩陪著張源他爸喝了點兒老白乾,瞎扯一通當年筒子樓那點兒破事,心情暢快。聊到提水洗澡的時候我問張源:“當時整棟樓就你們家洗澡的玩意兒最豪華,那個大木桶現在還在不?”

張源他爸說在在在,搬了家就一直放在儲藏室裡,好久沒用了。

張源一樂,說你小時候喜歡我們家那木桶子喜歡得要死,要不今兒了你一個心願?

我說行啊你趕緊拿出來,小時候我為咱們家沒木桶洗澡的事兒還跟我媽哭過呢。

我跟張源說完就熱火朝天地去找木桶,張源他媽見了忍不住又數落我們一陣,邊說還是邊幫我們把桶搬進浴室給洗乾淨了,放上熱水。七八點鐘的時候張源他爸媽坐沙發上等著看春晚,我跟張源樂呵呵地脫了衣服赤條條就往桶裡跳。

“邊兒上點邊兒上點,”張源一個勁用腳蹬我,“我靠你什麼時候長得這麼佔體積了,我上高中時還能跟我爸一起在這桶裡邊洗澡呢。”

我們兩撲騰了半天終於擺正位置,一人吊了條胳膊在桶外面,蒸汽繚繞的感覺很是不錯。

我在水裡迷瞪了一會兒,開玩笑說:“源兒,我猜這時候郭一臣這小子要是突然跑到你們家來,看到我們兩這個陣仗可能要吐血。”

張源一笑:“他吐什麼血,說我們倆酒後亂性?”

“嘖嘖,說不定。”我笑著用腳去蹬他,“保不準明兒大年初一的琵琶河上就多了兩具浮屍。”

張源瞪我一下:“我看他最多脫了衣服一起跳進來,他從小就是做什麼事兒都怕落單。”

“他要是真跳進來你還坐得住?”我笑他。

“我怎麼坐不住?”張源紅著臉把頭轉到一邊。

“他要是真脫完了跳進來,再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