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怪你,我也不再抱怨我自己,因為我知道你的內心,遠比我更痛苦!”
照夕欣慰地點著頭。
“是的!是的!”
丁裳怔了一會兒,才道:“光顧得給你說話,竟忘了給你吃東西了,你肚子一定餓壞了。”
她說著掏出了個油紙包,內中是溫溫的荷葉裹著的幾個包子。照夕也不客氣,遂即狼吞虎嚥地吃著,丁裳又把身上一個裝水的皮囊給他;然後雙手環挽著,仔細地欣賞著他吃東西的樣子。
照夕把包子吃完了,又喝了十幾口水,精神這才恢復了過來,不由給她閒談了些別後情形。丁裳聽得津津有味,又把自己別後情形,也講了些,二人正自喁喁私語,談得來勁的時候,卻聽得一陣隱隱的鈴聲,像是由地下傳出來一般。
丁裳忽然站起身子,急道:“糟糕!師父練完了功夫了,在叫我呢!怎麼辦呢?”
照夕怔了一下,又苦笑了笑。
“還能怎麼辦呢?我只好再吊起來吧!”
說著自動地把兩隻手伸出來,丁裳皺了皺眉,現出又憐又借又不安的樣子,照夕就笑道:“沒有關係了,我精神已恢復過來了,吊一夜絕無問題,好在天也快亮了。”
丁裳眼圈紅紅的。
“那麼!只好委屈你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求師父放下你來。”
照夕含笑點了點頭,丁裳才抖開紅繩子,替他把雙腕按前狀捆了上,身子縱起來把另一頭綁好,照夕就又吊了起來。
這時候地下鈴聲,較方才響得更厲害,丁裳慌忙忙地向他招了招手,就跑進去了。
照夕等她走了之後,心情較從前更不安定,他真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局面,可是也不能一輩子吊在這裡呀!他很擔心鬼爪藍江現在就來,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師徒出來。
四周的環境是那麼的靜,這荒山古洞之中,尤其是靜得可怕。
管照夕在空中思潮起伏,想到未來,更是心煩氣燥。尤其是年紀輕輕,負了一身的感情債,什麼債都好還,這種債可是償不清。愈想愈傷心,愈傷心可又由不住愈要想,正是“剪不斷,理還亂”!視窗飛進了數點流螢,一閃一滅地在他眼前流動著,秋蟲的鳴聲,更給這冷清的秋夜,帶來了單調!照夕感傷之餘,不禁又是長嘆了一聲!
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視窗,照夕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個留長鬚的老人。
照夕不由吃了一驚,那老人彷彿對著他擺了一下手,叫他不要出聲,跟著似用縮骨術,猛地向內一翻,輕飄飄已經落在了地上。
照夕不禁吃了一驚,暗忖道這老人好純的功夫,這時那老人已站在了他的身下,照夕身邊立刻響起一陣蚊子鳴叫似的聲音。
“小哥!你不要急,我救你下來。”
照夕乍聽這人口音,覺得甚是耳熟,不由仔細向他盯視了兩眼,頓時大吃了一驚,心道:“哦!怎麼會是他?”
原來這人正是月前,他在冀省旅舍中,曾有一面之緣的那個騎驢的老人,他不由一時怔住了。
這老人向他齜牙笑了笑。
“老弟!你不要說話,要是給藍江老婆子聽見了,連我也是惹不起她。”
照夕見他說話時,只嘴皮微微動著,心知他是用的“傳音入秘”的功夫,聲音只及於自己,第三者是無法聽到的,不由放了些心,同時更可知老人內功之高了。當時也用傳音入秘功夫,對老人道:“你老人家是怎麼來的呢?怎麼會想到來救我?”
老人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談這些話的時候,讓我先放你下來再說。”
他說著,猛一長身,已騰身而起,單手一託鐵環,以二指輕輕一拔,已把繩釦解開,管照夕一提丹田之氣,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老人隨之而下,又把照夕雙手解開,連連揮手。
“你快走!快走!”
照夕不由皺了一下眉。
“老人家,你老大名是……”
老人急道:“我是生死掌應元三,同你師父都是老朋友,你快走吧!”
照夕不由吃了一驚,慌忙行了一禮,生死掌應元三急急揮手。
“你們的事,我都清楚,我很愛惜你一身功夫,也很同情你,所以才伸手管這個閒事,你放心走就是了!”
照夕仍然訥訥。
“可是……可是丁……丁……”
應元三忽然笑了笑。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丁裳,怕她為此受連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