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崖互略掉滕寧後面的話,抓住前面的不放,“你也要去?”
“廢話!我家男人身處險境,我能坐著等?”
馮崖立即沒了聲音;在一邊整理武器的滕三手上一頓,接著繼續裝備子彈;一直默默看著滕寧的孟繁華則忽地垂下眼簾,咬了咬下唇。
“就這樣,行動的時候電話溝通。”滕寧放下電話,筆挺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下,只剩下雪白的襯衫。滕三默默遞過一套黑色的超薄防彈衣,滕寧二話沒說穿上,又破天荒地主動拿了一把手槍。掂了掂,還真不是一般的沉重。忽然想起了上次的“海上花”,囑咐滕三,“多帶些槍,說不定他們在裡面都彈盡糧絕了。”
滕三的心腹小弟幾十個,再加上滕三和滕寧,一隊人匆匆坐上汽車。滕寧承認自己最初是慌亂的,但是當心裡知道這個必須要面對的事實時,反而鎮定了。自己要去,當然,宋清鴻在裡面呢!
滕寧要去,滕三和孟繁華誰也沒有阻攔,因為滕寧臉上的堅決的表情。孟繁華甚至會想,滕寧為了自己付清鴻幫的死約時,臉上是不是也帶著這樣的神情,一瞬間美得驚心動魄。
車子已經啟動,車門忽然被拉開,孟繁華帶著黑夜得清冽空氣做了進來,“好了,走吧!”到好像車子是在等他,司機迅即踩下油門,車子滑入黑暗。
見孟繁華上車,滕寧和滕三都有些錯愕。滕三從後視鏡中瞄了瞄孟繁華,什麼也沒說就別開眼。滕寧倒是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孟繁華轉頭直視滕寧,“會長有事?”
滕寧張了張嘴,冒出了一句原本沒想說的話,“你還是別去了,總要有個人看家啊!”
孟繁華輕笑,“不必了,咱們又不是去送死,怎樣都會回來。”
“繁華,”滕寧沉吟半晌又說,“我們是去救宋清鴻。”
孟繁華眨眨眼睛,“你以為我不知道?”
滕寧依舊有些發愣,“我是說……”
“我以為你們需要一個有力的幫手,還有可能需要一個律師在場。”孟繁華轉開臉,淡淡地說。
滕寧和滕三在後視鏡中對視一眼,再沒說話。
車子在暗夜中疾馳,沉默良久,孟繁華終於嘆了口氣,伸手握住滕寧的手,湊到嘴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滕寧吃痛,眉頭一皺,想了想,沒有抽出手來。因為孟繁華正低垂著眼,唇舌在剛剛咬的地方輕輕舔舐,帶起一陣酥麻。
“繁華?”
孟繁華最後將嘴唇緊緊按在滕寧的手上,然後放開,“我是真的失去你了。”
滕寧看著他,鼻子忽然發酸,眼裡一片溼潤。是啊,你是真的失去了我,我也真的失去了你。
滕寧轉臉看向車外,沒有想到,當自己真的明瞭已經不再愛這個人,就連自己也會覺得傷心。原來,沒有什麼是不能變的,就連自己,也是一樣。曾經為了他可以不顧性命,現在卻滿心滿眼都是宋清鴻。滕寧深吸一口氣,原來告別,從來都是艱難的,不管那是好的還是壞的,總是屬於自己的過去,總是需要從心底說聲再見,並且永遠不見。
“堅持住!”
當林新給滕三打了電話說明情況時,滕三隻說了這三個字。堅持住,熟悉的低沉聲音好象震的有種安撫的力量,一瞬間林新真的覺得他和宋老大能夠堅持、再堅持。
自從林新打完電話,宋清鴻就難掩看向他的怪異眼神。
“老大?”林新第7次小心地從龜裂的牆板向外觀察情況,再看向宋清鴻,依舊是要問不問、不問又難受的神情。
宋清鴻甩甩頭,“你和滕三……”
“啊?”林新一揚眉毛,等待下文。
其實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宋清鴻原本是不應該分神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但是滕三和林新,怎麼想怎麼有種驚悚的感覺。但是林新此時的反應更讓宋清鴻想一腳把他踹出去,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小子還在裝傻?
“你剛才說你想見滕三?”宋清鴻矮下身子躲過一顆子彈崩開的石頭,契而不捨地問道。
“是啊!”林新說,“滕三夠猛,這個時候有他在,咱們就會多幾分勝算!”
宋清鴻臉色逐漸變青,暗自腹誹,年輕人啊,怎麼就不懂得正常的表達方式?
就算宋清鴻心裡素質過硬,他也知道眼下的形勢不妙。說好聽點,自己是把江叔包圍在裡面,說不好聽的,就是人家把自己給包了餃子,內外夾攻。雖然這次帶來了清鴻幫的頂尖武器和人手,遠沒有“海上花”時的黔驢技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