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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束桃花往回走,劍瀟第一次在他醒著的時候這麼坦然的欣賞著他的容顏,發如垂絛、眉若修羽、眸似墨玉、鼻似懸膽、唇綻桃花,這樣的天子驕子怎能不引人愛慕?

蕭戎歌將他眼裡的傾慕看得一清二楚,滿心只如萬千朵桃花綻放,因病薄瘦的身子也像這滿山將插條的樹枝,瘦出新春的綠意來。“要不要配上幾枝綠枝,紅綠相間?”

劍瀟點了點頭,於是他又摘了幾枝綠枝才走了回來,劍瀟迎著將傘遞給他,然後伸手撫落他髮梢肩頭的落花。蕭戎歌眉眼俱笑,就勢握住他的手將花放入其中,竟頗有羞澀的道:“你喜不喜歡……”

劍瀟一時啞然,他竟何時也學人小女兒態的送花?他的神情更令蕭戎歌窘迫,兩臉半染桃色,“這是我第一次送人花,你可別……”

劍瀟想想道:“花我收下,可這衣服與花色不配,所以還是由你抱回去。……白衣桃花,人間風流莫過如此……”

蕭戎歌窘了,採花是心血來潮,他堂堂問鼎閣閣主抱著桃花被閣中人知道了顏面何存?可若不如此又實在顯不出自己的誠心。

這時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匆匆走來,小女孩看見蕭戎歌手裡的桃花煞是喜歡,“哥哥,你的桃花可以送我一朵嗎?”

蕭戎歌分出幾枝桃花,見他們未帶傘連著傘一起送給他們,小女孩歡欣笑起來,“謝謝哥哥姐姐。”

二人一愣,蕭戎歌邪笑著看向窘得一臉通紅又怒不可言的劍瀟,遭他一個白眼。

那婦人看他們兩人眉目傳情笑道:“兩位是新婚吧?嫁個這麼體貼的相公姑娘真是好福氣。”這年頭女扮男裝的多,劍瀟眉目本就婉約如畫,平日裡清冷肅殺沒有人敢把他誤人成女人。而這時眉間含笑,神情溫柔親暱被誤認成女的也就不奇怪了。

劍瀟就要反駁蕭戎歌搶先很高興的對婦人笑道:“可惜他卻不惜福呢。”

劍瀟一臉惱羞的瞪他一眼,“胡說!”婦人卻理會錯了劍瀟的意思,“兩位這麼恩愛真是羨慕啊。”蕭戎歌見劍瀟怒眼瞪他知道不可玩得太過火,“大姐勿怪,內子臉皮薄,雨大你們慢走。”

婦人帶著女兒謝了離去,劍瀟恕聲責問,“你胡說什麼!”

蕭戎歌笑得一臉慵容邪氣,“難道要我說我們倆都是男人?那不嚇壞人家小老百姓。況且你穿男裝都被人當成女子這可不是我胡說的。”

劍瀟不是多計較的人說說也就過了,約摸著快到中午了便返回,雨越下越稠蕭戎歌的傘送給母女二人了,白衣溼潤潤的,劍瀟擔心他身子將自己的傘移了過去,他個子沒有蕭戎歌高,高舉著手傘還時而碰到蕭戎歌頭,蕭戎歌被碰得不耐接過傘,“我來撐。”然後順勢將桃花塞在他懷中,劍瀟看著他微紅的臉終究只能妥協。

二人沿著雨徑慢慢返回,蕭戎歌的手一點一點的靠近,然後輕輕的攬放在他的肩頭上。

次日天便晴朗了,吃罷早餐蕭戎歌道:“踏馬遊春如何?”

二人便去馬棚裡牽馬,蕭戎歌先跳上馬,然後對劍瀟伸出手來。有兩匹馬何需共騎?蕭戎歌再度謙身以候,“‘共騎白馬踏清秋’一直是我最想做的事,如今雖不是清秋,清讓節也不錯,陪我吧?”

劍瀟又怎能拒絕?將手伸給他,蕭戎歌用力一拉便將他拉到自己馬前,手環過他的腰身,驅馬緩緩而行,“道是緣分麼?你的名字是‘劍瀟’,我便姓蕭,排在你後面,所以要追你麼?”

溼溼的氣息吹入他脖頸中,劍瀟心裡悸動只能陪他胡侃以分散注意力,“有這種說法?江湖上將你我二人合稱‘蕭劍’,你不是又跑到我前面去了?”

蕭戎歌哀聲埋怨,“他們又怎麼知道啊,我若不追著你你怎麼肯陪著我呢?回來一趟還要三催四請五迫六脅……連自殘都用上了,你說我苦不苦?”

還敢說?劍瀟來氣了,“自殘麼?我看你倒是銷魂的很,三天三夜不下床,蕭閣主威風不漸當年啊!”

蕭戎歌咬著他的耳墜,“吃醋了?”劍瀟聳肩推開他,蕭戎歌抱得更緊,“我喜歡你為我吃醋的樣子,如果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又何須他們?”

這一句是承諾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麼?劍瀟一時喜難自禁,低聲羞語,“是嗎?”

蕭戎歌長嘆,“有君在懷,方覺此生不是空妄。”

劍瀟低笑。蕭戎歌咬咬他的耳朵,“你笑什麼?”

“老頭子才有那樣的感慨。”

蕭戎歌摸摸自己的下巴,“我很老嗎?昨日那小女孩還叫我哥哥呢?正是風華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