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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句子,“眉嫩劍亦青,大好的少年時光,如今早去了。一句裡有兩個‘劍’兩個‘瀟’字可犯作詩大忌。”

白衣男子淡笑,茅簷下,水如瀉,沾衣未覺。一杯清茗飲盡,“這一闕長歌至此已成半闕,待到此生烽煙過盡後再重回補填,不知到時你可還在我身邊?可還肯與我同來?”

那時林曉看著二人唇邊的淺笑、眉眼的深情,忽然想到這麼一句歌詞:

雨未停的時節,煎茶試新葉,讓光蔭杯中交疊。茅簷下,水如瀉,沾衣未覺,研開墨,芒種剛過,歌寫至下半闕。

雖然多年未見,她已認出那素衣青袖的男子便是兒時的夥伴蕭鶗鴂(蕭戎歌小名叫鶗鴂,音:緹絕,杜鵑鳥的別稱。),可這個男子又是誰呢?

猶豫了片刻輕叩柴扉,聽了應答她推門進去,兩道目光同時看來。這麼多年未見他,再次相見林曉覺得自己應該是萬分激動的,可此時她心卻很平靜,她這時並不知道為什麼,只到很久後才明白,其實看到這裡的蕭鶗鴂,她心裡的感覺與看到陌生人並不同,因為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夥伴了。

蕭戎歌似乎也認出了她,起身相迎,幾個木屐印零落的落在青苔上,她踏著青苔來到茅簷,看清劍瀟容貌一時驚為天人!

蕭戎歌笑著介紹,“劍瀟,這時我兒時好友林曉。”又對林曉道:“這些年來還有故友來訪,實感我心。”

劍瀟微一頷首,一邊尋摸著這女子既是他兒時好友定也三十來歲,雖生在鄉間卻風韻猶存,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林曉也笑笑,“十數年未回,鶗鴂如今還記得我們當年的情份也是不易。”

劍瀟忽然覺得有一股殺氣凜然襲來,猛然看向蕭戎歌,卻見他神色如常,可這個女子分明不會功夫,不是他殺氣何來?心裡不由警覺了。林曉並沒有發覺其中的波濤洶湧,“流蘇可曾回來?”

蕭戎歌、劍瀟一時黯然,林曉是個知趣的人也不追問扯開話題,“這些年我見這茅屋雖破舊卻並沒有倒塌,便知你有朝一日還會再回來,如今可算是衣錦還鄉了。”

蕭戎歌略有悲苦的搖搖頭,“清讓節至回來上墳而已,好友境況如何?”

林曉平淡的笑笑,“嫁於塘東江仲,如今生有兩子一女,日子倒也平和。”只是心頭一直放不下幼時的初戀,如今相見也算了了心願了。

江仲蕭戎歌也認識,“他性情寬厚溫和,你們也算門當戶對,倒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林曉品著劍瀟煮的茶,想起兒時的戲言,“終究是平凡人,過平凡的日子罷了,不像你幼時就與我們不一般,要做出一凡大事情來。”

蕭戎歌心中悲苦,雖說做了大事,半壁武林已在囊中,可卻找不到一個能夠相守一生的人,不由得看向劍瀟,見他從容而坐,默然獨觀。

“記得那時我們一群小孩雨後用泥沙堆城,木枝作械攻城,兩方鬥得興起,你卻冷眼觀之,說‘我不廢一兵一卒讓傾刻間讓你們兵降城毀’,然後挖溝、畜池、引水,傾刻間將我們辛苦築成的泥城沖毀。”

蕭戎歌想起幼時之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靦腆看向劍瀟,見他眉目間也含著一絲笑意,頓覺心蕩神弛。

林曉是個坦蕩從容的女子,像男人一般說著兒時之事是一種別樣的灑脫,“那時我們其實是憋著一股怒氣跟你玩的,你太聰明瞭,總是輕而易舉的毀了我們的辛苦,就想著什麼時候也這樣毀了你的辛苦方能出氣,哈哈。”

蕭戎歌大笑起來,“哈哈……原來是這樣,我倒說怎麼一見我你們就橫眉怒目了,卻還一有好玩的巴巴的找我呢。曲高和寡啊曲高和寡。”

林曉暢笑,笑後問,“如今可找到一個能與你一和的人了嗎?”

蕭戎歌目光深深的轉向劍瀟,能與他一和之人當今世上唯有劍瀟,倘若當時沒有一時氣憤娶了梨潔,如今這般情形他會願意與自己相守嗎?自己能放下心結嗎?

劍瀟卻不看他,起身加水,出來時聽林曉與蕭戎歌戲言,“你可有兒子?我有一女正值韶華,雖不說傾國傾城也小有姿色,許於你兒子如何?”

蕭戎歌笑,“我未有孩兒。”

林曉驚奇,“可曾成親?”

他笑中帶了悲苦,“所愛之人不與相守,相守之人並非所愛。道是上天捉弄?”他已見劍瀟出來了,故有此言。餘光看見劍瀟端水的手略一顫,心裡也跟著一顫。

這時又有一個女子踏著青苔酥雨而至,見到林曉急步過來,“母親,你怎麼……”在看到蕭戎歌時所有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