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點錢等死,但是他依舊不得不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給上去,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讓自己的父親去住院接受昂貴的醫療。
這是一條死衚衕,你繞不開的,而且你也沒辦法去講什麼理智,人類如果能一直以最大理智去生活去發展,哪裡來這麼多災難和戰爭?
風衣帶著蘇白穩穩地懸浮著,蘇白的手伸出來,放在了女人的臉上,輕輕地一擦。
“這是……泥?”
女人的臉,並不是變了顏色,而是真的有東西附著在上面,跟現在平臺上的那些日本人屍體一模一樣,只不過日本屍體上像是蠶繭一樣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白色,而這具女屍臉上則是一層烏黑的類似於爛泥一樣的東西。
“我說大白,你這是打算轉行從偵探去做入殮師了是麼?”
入殮師,一般是指那些為死者整理遺容的人,尋常農村百姓如果有人去世了,也會請專門的人來給遺體化妝換新衣服接受親屬的悼念和見最後一面,之後再送去火葬場去火化,而那些死於橫禍的人,更需要入殮師來幫他們把殘缺可怖的遺容給好好收拾收拾,儘量在死後也能落得一個體面吧,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有這樣子的職業存在,體現的是一種活人對逝者的尊重。
蘇白微微皺眉,胖子的催促聲,讓蘇白有些煩了。
“你要走,你可以自己走。”蘇白說道。
“這說的什麼話,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麼事兒,我這只是建議,建議,建議,你知道麼?你丫的不走,我怎麼好意思走?除非以後真的不打算再見面一起做事兒了,你這人睚眥必報記仇的性格我又不是不清楚。”胖子還在那邊嘀嘀咕咕的。
風衣帶著蘇白下沉,等到蘇白雙手捧起一些水之後再拉起來,蘇白把水潑在了女屍的臉上,然後用自己的手去擦拭女屍的臉。
終於,
女屍臉上的汙垢被蘇白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給慢慢地清理掉,
女屍的雙眼先露了出來,她的眼睛是睜開著的,之前蘇白的手指還清理掉了她眼睛裡的所有汙泥,她一動不動,因為她死了,所以死人就算是睜著眼被人摸眼睛,也不會有什麼異常出現。
兩隻眼,都瞪得大大的,瞳孔也能夠看得很清楚,這女屍的眼睛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擴散,似乎還顯得炯炯有神。
兩隻眼以及額頭耳朵都已經被蘇白擦拭出來了,蘇白又捧起一些水,繼續開始擦拭,緊接著,女屍的嘴也被蘇白清理出來了。
而後,蘇白的頭皮忽然一緊。
女屍的嘴是張開著的,呈現出一種拉扯的弧度,之前嘴被擋住,所以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嘴也被清理出來,本來嘴裡的髒東西也被蘇白給摳了出來;
現在,五官都呈現了出來,立馬整個人的一張臉就“活”了一樣。
這是一張嘲諷的臉,
一張戲謔的臉,
雙眼以及嘴的張開弧度,彷彿都是在寓意著女屍正在嘲諷著面前的一切,
是的,
嘲諷。
這一幕,足以讓一個聽眾都心生寒氣,即使是蘇白,在擦拭她之前,都沒想到過她會是保持著這個表情。
她到底在嘲諷什麼?
她死時是在嘲諷一箭射死她的人麼?
將近一個世紀來,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嘲諷的表情被釘死在巖壁上?
又或者,
她其實是在嘲諷著現在站在她面前的自己?
蘇白的呼吸也情不自禁地加速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盯著這個女人的臉看,蘇白就越是感到一種頭暈目眩,胃裡也是一陣犯惡心,就如同是一個人戴著超出自己眼睛度數很多倍的眼睛一樣。
胖子這個時候也靠近了過來,看見女屍的這張臉,胖子也是驚愕了許久不能說話,隨後磕磕絆絆道:“快,大白,把她的屍體給毀掉,我覺得就是她的存在,讓我們現在被拉入了這個幻境裡面,她之前一直隱藏在爛泥的偽裝下面,現在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她一直在看著我們,一直在盯著我們,
她,
一直在玩弄著我們。”
蘇白點點頭,如果說這個幻境是這具之前很低調的女屍釋放出來的話,那麼她就是陣眼,是中樞,毀掉了她,幻境就不攻自破,到時候這裡將會恢復真正的模樣。
蘇白的拳頭慢慢攥緊,周身的氣息開始凝聚,整個人身上顯露出一抹肅殺的氣息。
似乎是感應到了蘇白的殺機,平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