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悸的感覺。她認真地看著聞墨弦,低聲開口:“你呢?當初發生了什麼事?你的病……是不是那時留下的?”
顧流惜聲音雖低,卻抑制不住帶了絲顫音,嘴唇抿出一片蒼白。自相遇以來,這些問題就壓在她心裡,直到今日終是能問出口了。
聞墨弦眼神微閃,嘴角露出一絲淡笑:“我麼,跟惜兒一樣很幸運,遇到了若君的師傅,聖手鬼醫,宮銘前輩,被他所救。”
顧流惜有些驚愕,她也猜到當初聞墨弦是遇到了貴人,卻沒想過竟然會是聖手鬼醫,宮銘!
聖手鬼醫在江湖上極富聲望,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二十多歲在武林中就已經赫赫有名,求醫問診之人絡繹不絕。不過身有所長之人,性子都有幾分古怪,宮銘救人不管身份,不看診金,全憑喜好。得罪了不少人,卻也救了不少人。
除了醫術讓人驚歎,更在於他手中的閻羅冊。所謂閻羅冊,據聞是被宮銘從閻羅殿拉回來那些人,具都在上留下自己的姓名手印,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而這些人也都成了宮銘庇護,因此即使他得罪許多人,也無人敢動他分毫。可是宮銘早就在二十年前銷聲匿跡,無人透露他一絲行蹤,顧流惜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救了聞墨弦。
可隨即顧流惜一顆心沉了又沉,醫術了得如宮銘,竟是十年時間都沒能治好聞墨弦,那聞墨弦的病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了?!顧流惜想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眼裡具是焦灼,急急道:“你莫要避輕就重,你告訴我,你的身子怎會如此之差,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連鬼醫前輩都治不了?”
聞墨弦神色微愣,她看了眼顧流惜知道避不過去,這才無奈開口:“當初與你分開後,我遇到了一個人。”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顧流惜身上。
顧流惜見她如此,有些明瞭,皺了下眉:“我們認識?”
“不知惜兒可曾記得孃親三十歲生辰那次,突然上門拜訪的那個男子?”
顧流惜在腦海裡搜尋一番,勉強記得絲影子,猶疑道:“就是那個特意來替孃親慶生的人?”如果不是那次三人最後不不歡而散,惹得當時氣氛很奇怪,顧流惜怕也記不住。
聞墨弦垂下眼瞼,掩住眼裡的神色:“不錯。”
她語氣寡淡乃至透著絲冷漠,讓顧流惜心緊了緊:“他做了什麼?”
“他想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東西。”聞墨弦說完笑了笑,看著顧流惜溫聲道:“不過,卻只得到了一半。”
顧流惜心思通透,自然明白她這話意味著當年的那場殺戮必然有那人的參與,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完她的話,疑聲問她:“為何是一半?”
說到這裡,聞墨弦顯然有些愉悅:“因著另一半在你那。”
顧流惜一愣,怔了半晌陡然明白聞墨弦說得是什麼。難怪冉清影會有那塊血玉,竟是當年那人從聞墨弦身上奪取的!只是隨即她的臉色卻是瞬間黯然下去,抿緊唇頹然低下頭,帶著滿滿的懊悔和苦澀低聲道:“我……可我卻把它弄丟了,我把你丟了,把你給我的那塊玉也丟了。”最後嗓音都有些發顫,鼻音也濃重起來。
聞墨弦眼裡透著絲憐意,嘴角勾了勾,隨後伸手自懷裡掏出一件物什。她清瘦的臉上出現了一點起鬨的表情,湊將過去,將右手鬆開,聲音低柔婉轉道:“那,我再送你一次。”
顧流惜低著頭,卻發現一縷漂亮的流蘇垂入視野中,在那輕輕晃盪著。熟悉的感覺驚得她抬起頭,聞墨弦此時眸光晃盪,右手上掛著的一塊繫著紅色流蘇的白玉正晃動。白玉色澤均勻,鏤空雕刻的祥雲惟妙惟肖,此時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其中隱有光澤流淌。陽光透過白玉,一朵祥雲的暗影投在了顧流惜身上,足見此玉的精妙絕倫。
顧流惜瞪大了眼,盯著這塊玉,半晌說不出話,好久之後她才找到自己聲音:“你……你怎麼……怎麼找到它的?”當初她在尋她時,明明被人偷了,怎麼這般巧合,落到了聞墨弦手裡。
聞墨弦收回玉佩,素手輕挑,將玉佩下面的流蘇卸掉,開口道:“這些年我都在尋你,想著你當年尚幼,自然是一年一個模樣,我唯一能作為標識的也就是它了。前不久蘇彥拿著它來找我,說是做生意時遇到一位商家,老闆曾是開當鋪起家,拿著他的珍藏給蘇彥觀賞,不成想竟是看到了它。”她語氣裡有著淡淡的喜悅也有些嘆息,手裡的玉佩也被她用一條精緻的細繩繫了。
顧流惜心裡思緒萬千,分外複雜地看著對面的人。
聞墨弦卻只是笑了笑,低聲道:“頭低下。”
顧流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