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那個丫頭片子,我就不姓這個胡!”
一直沒有敢怎麼開口的楊桂香聽到胡大福這要上縣衙去告狀,猛然抬起頭,“這是做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去縣城裡面,你真的不要命了?人家一個小丫頭,還能把你怎麼著?你說出去,誰要信?”
“呵!”胡大福感覺身體沒那麼僵硬也沒那麼冷了,聽到楊桂香的話卻只想要冷笑,“你還敢……替他們家的人說話?!是不是老子沒有打夠你,你學不乖了?!”他瞥向胡大寶,直接對胡大寶說,“大寶……去,準備板車……”他說話急了,被自己的口水給嚥了一下,頓時間連著咳嗽了好多聲。
“老子還沒死呢……敢不聽老子的話……那就走著瞧……”
楊桂香頓時噤聲低頭沉默,不再說話。
胡大寶沒有動,馮翠花就又開口說,“大福啊,你這可要想清楚了啊。這萬一青天大老爺不做這個主,可怎麼辦?你這一折騰,沒得把身子弄得更糟糕了啊。以前田寡婦他兒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用的什麼法子就說動青天大老爺給他做主了。這要是值得,估計要更容易一點啊。”
“好歹我也是在縣令老爺家裡幹過差事的!還就不信治不了那個丫頭了!真要是不給老子做主,老子就一頭撞死在衙門口,看他們還敢不敢不管!”
·
胡慶從學堂回到家裡,就到處找喜兒。
往常喜兒這個時候都會等著他回來,然後讓胡慶把當天的學的東西教一遍給她和胡靈兒。劉芳對這個事情沒有意見,胡全更沒有的管,因而從胡慶上學到昨天都還是這樣的。今天回到家沒有見到慣常在院子裡等他的兩個姐姐,胡慶難免就奇怪了。
見到自己向來能幹的姐姐今天竟然躺在床上,胡慶還以為喜兒是生病了,便問怎麼了。在床邊陪著的胡靈兒就說,“姐身體不舒服,有點發熱,沒有大事,娘在熬藥。”恰好今天喜兒去找的烏蕨,就是一種堪稱萬能解藥的東西,無論是頭疼腦熱咳嗽還是燙傷之類的都能拿來治一治。
聽到說沒有大事,胡慶就沒那麼緊張了,他便說,“那咱們明天再補我今天在學堂裡面學到的東西吧。”胡靈兒招呼胡慶坐,胡慶想著陪喜兒一會,就在胡靈兒旁邊坐了下來。他回家的時候還在和一起上學的其他人討論胡大寶是為什麼突然被喊走了,因而這會陪在喜兒身邊,胡慶難免就說到了這個事情。
“今天下午,我們上課的時候,不知道大寶家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被人給喊走了。都等到我們放學了,他還沒有回來。”
胡慶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很多事情,大家都下意識會迴避他,不會讓他知道得那麼清楚,何況他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也都不大明白。今天喜兒遇到的事情,除了劉芳以外,這家裡就沒有人知道了。胡靈兒不知道,胡慶更加不用說。
“那個時候啊,都是翠花嬸子來喊的他,我們就特別奇怪,大家都在那看熱鬧,連先生講課都不聽了。”胡慶一板一眼說著,並不知道,他無心的這麼幾句話、這麼一個“八卦”,卻帶給喜兒一個多麼重大的資訊。
胡大福出了事,通知胡大寶趕緊回家,這沒有什麼問題,偏偏通知胡大寶的人是馮翠花。喜兒一下子抓住了這個點,她耐著性子,不著聲色問胡慶,“他們家出事了?怎麼是翠花嬸子去喊人的?”胡慶只搖頭,“不知道,就聽到翠花嬸子好像說什麼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情了?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沒有聽到人家說他們家出事啊。”胡靈兒插了一句嘴。喜兒不說話,胡慶還是搖頭。
“胡大寶被喊回家是什麼時辰的事情?”喜兒沉思著,又問了胡慶一句。胡慶不免疑惑,“姐你問這個幹嘛?”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胡慶還是回想了起來,最後和喜兒說,“那個時候,我們剛剛休息過一刻鐘,然後繼續上課……差不多是剩下最後的一堂課大概過了一半時間了。”
按照胡慶的話推算起來,馮翠花去學堂找胡大寶回家的時辰,比喜兒回家的時辰沒有差得太多。胡靈兒說沒有聽說到胡大寶家裡出了什麼事情,說明馮翠花當時並沒有聲張,所以知道的人還不多。時間上的巧合,以及假使是湊巧碰到,動靜應該更大,那麼……馮翠花會不會……
腦子裡冒出來了一個想法,令喜兒心裡不由得一緊。馮翠花摻和進這次的事情裡面了,她為什麼要摻和?喜兒想起來,劉芳確實不大待見馮翠花,之前還曾經直接把馮翠花給打了出去,是不是因為那次的事情,馮翠花記恨上他們家了?
還有上一次田寡婦的那個事情,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