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穿透兩個窟窿。小童揚錐打上,結實地拼了一招,菩提慧珠裡蘊涵的深厚內力震得他微微發麻,當下“咦噫”了一聲,輕笑道:“哎呀,難怪敢來救人。”
紅衣登即揉身而上猱身而上,不給酈遜之絲毫喘息的空間。小童與他交換身形,兩人快如急電,眨眼間竟掠到燕飛竹身後。
挽劍若秋水,照破九幽冥。燕飛竹持簪刺出,如舞長劍。紅衣一愣,她不是內息被制麼?微一猶豫,那一掌不曾打下去。小童被他阻住,略略愣神時,發現酈遜之射出了第三顆菩提慧珠。
待看出燕飛竹此招僅是花架子,紅衣錯過了最好的出手時機,酈遜之運力一牽,燕飛竹身形疾退。
“喀”的一聲,酈遜之的菩提慧珠擊在了一旁的床頭。
轟隆一陣響聲,窗門的精鋼竟開始鬆動,紅衣和小童互視一眼,聽到門外謝紅劍與雪鳳凰的呼喝聲,兩人頓時身如游魚,一刻不停地奔向屋門。
他們知道大勢已去,不會多停留一刻。
燕飛竹用盡力氣,頹然倒下,被酈遜之攬在臂彎中。她凝視他濃密的睫毛,慌亂中只識得說了一句話,“我們能出去了嗎?”
酈遜之深吸了口氣,轉頭看著豁然開朗的大門,道:“請郡主隨我來。”
郡主,他只記得她是郡主,不是什麼親密的人兒。燕飛竹看著先前紅衣站過的地方,尤有一片血色迷濛了她的雙眼。
酈遜之帶了燕飛竹掠到門外,雪鳳凰皺眉跑過來道:“小江和花非花不見了。”酈遜之聽到紅衣的長嘯就有不好的預感,他們此番救人固然出於紅衣的意料之外,此地與雍穆王府比鄰而居,必有什麼玄機。
不用說,江留醉和花非花按耐不住,進入了隔壁的王府。又或者他們是聽見了動靜,怕牡丹與芙蓉過來阻攔,迫不得已才進去。
謝紅劍長劍滴血,神情卻如閒庭信步,悠然自在地走近,滿意地瞥了一眼酈遜之,伸手攙過燕飛竹,疼愛地道:“飛竹,你受苦了,快跟我回天宮去。”燕飛竹木然點頭。
酈遜之轉眼四望,民舍內處處起火,牆外有人高聲呼喝,想來已驚動京中的“潛火隊”。他示意謝紅劍撤退,又對雪鳳凰道:“你們先回去,我去瞧瞧小江他們。”
雪鳳凰一把拉住他,道:“小子……呃……世子,你身份何等尊貴,不能輕易闖過去,還是交給我。”
酈遜之細想也對,萬一和雍穆王府真槍實劍打起來,他畢竟是康和王府的人,如此一來牽涉太大。何況雪鳳凰熟悉機關,由她過去照看再好不過沒有,於是,當下便囑咐道:“叫他們倆速退為上,沒必要和牡丹她們糾纏。”
雪鳳凰嬌笑一聲,“我理會得。”身化彩燕飛上牆頭。謝紅劍蹙眉聆聽,道:“潛火隊帶梯子來救火了,我們快走罷。”梅靜煙、穆幽吟與雪靈依趕來會回合,每人手上扣了一名殺手,酈遜之心知她們想帶回去審問,也沒多管,道:“諸位與郡主先行,我來殿後。”
眾人陸續退出民舍。
酈遜之折返小屋內,細細搜查了一遍,在潛火隊就要衝進屋前,走到旁邊的屋子迅速尋找一通。最後,當火光沖天時,他飄然離開了民舍。
在一隻錦枕下,他拿到了另外一枚羊脂玉靈符,心中忽生寒意。
如無意外,這是小童之物。紅衣、小童都有天宮靈符,也就是說,謝紅劍根本就認得他們。再做推論,燕飛竹是謝紅劍的師侄,這一切會不會是引他入內的局?想到剛才被困在小屋內的一幕,酈遜之冷汗盡起。
可是,最終是燕飛竹出手相助,他才順利開啟機關。要是他當時判斷錯了,很可能他就陷在裡面出不來。以一敵二,他撐不了太久。
這一切的一切,越來越猶如天地初開,混沌迷茫。
酈遜之苦思不解之時,雪鳳凰幾個縱躍飛身進了雍穆王府重地。對這裡她並不陌生,青玉堂、清曉軒、煙水重樓、隴雲山房、宿醉閣、涼蟾亭、和雁樓……花草樹木,亭臺樓閣,早在初入京城時她就打探清楚了。
四年前,她得知父親曾為朝中權貴出力,然而他不肯說出那人的名字。她想來想去別無良策,朝中權貴當屬雍穆王最大,因而王府就成了她流連之地。來過幾次後,雖然也被斷魂設計的機關鬧得了手忙腳亂,到底以她的眼界見識,不曾真的陷入困境。
按花非花的情報,牡丹、芙蓉在金逸的“天色閣”出現過,雪鳳凰不假思索地直奔該處。
此刻的閣中,秋瑩碧和藍颯兒正在頭疼頭痛。
她們聽到紅衣的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