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對你最好,你居然幫著李家暗地裡送物資給越國,與和國抗衡!”
應人傑猛地抬頭,吃驚地看著他,“皇上知道了?”
“你也不想想我哥是什麼人!李家因為不滿嫂子只被封了淑妃,中宮懸置,所以暗地裡支援越國,給我哥壓力,我哥怎麼會不知道!你這樣做,讓他有多傷心!”
“我……”應人傑的眼眶一紅,可她咬著嘴強忍著,沒讓淚水流出來。我看得出來她有苦衷,可這是和國的事情了,我是昊天的官員,我不能管。而且聶明磬叫李湘蘭“嫂子”,不過幾個月,那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已經征服了他的心,看來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會變化的,變化最快的,就是人心。
我給了夜朝夕一個眼色,夜朝夕點頭,扶著我往遠處的人群走,那才是我該呆的地方,可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聶明磬說,“你快清點人馬,退出無冶,把城還給人家,然後隨我回燕塘關。我哥正與李富對峙,怎麼也不肯把中宮的位置讓出來,嫂子怎麼勸李富,李富都不讓步。我哥自從上次回來之後,病一直沒有大好,斷斷續續地咳血,被這件事情一急,病又加重了!”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想要回頭,卻被夜朝夕按住,重重地搖頭。“師傅……”我低聲哀求,他的手勁卻越發加重,重得我生疼。“他都已經病成這樣了,我還要堅持什麼!如果連他的生命都不能在乎,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想也不想,話就衝口而出。
夜朝夕還想再說什麼,但一個人已經衝了過來,他一把抓著我的手,直直地看著我,好半天才從牙縫裡面擠出幾個字,“我以為是我聽錯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劉玄知等人詫異地看了過來,我壓低聲音對聶明磬說道,“王爺,請借一步說話。”
他看了四周一眼,很配合地點頭。我聽到了夜朝夕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隨後,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緩緩地鬆開,他大踏步朝前,向看著這邊的蘇天博等人走去。
走到無人的一處,聶明磬衝上來緊緊地抱著我,他的盔甲硬的我生疼,我卻任由他抱著,任那種金屬的冰冷平復我的心緒。我早就知道李家不會善罷甘休,卻不知道李富會採用這種方式為李湘蘭爭取地位。其實我明白他的心思,他當初竭力促成這門親事,為的就是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將來能夠母儀天下,而她的孩子勢必成為嫡長子,自然而然地繼承大統,這樣,李家就等於實質上擁有了半壁江山。
“小萱,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跟我哥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哥他……他快死了……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叫著‘萱兒’,所有人的心都碎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氣勢,無助得就像是個孩子。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我後背的衣服,整個人都在顫抖,像根繃緊的弦頃刻之間斷裂。我的淚如泉湧,大力地抱著他的腰,想安撫他的情緒,可自己也忍不住地顫抖起來。聶明燁快死了,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我離開的時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徘徊在生死邊緣。
應人傑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很靈慧,望著我的眼神漸漸清明,但她卻很有分寸地保持著沉默。
“小萱,你必須跟我去一趟燕塘關,我哥的性命全在你身上。大夫說那是心病,若能找到癥結,比吃十副藥都管用。我哥簡直是在玩命你知道嗎?!走,馬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他說著就要拉我走,我卻拽住他,搖頭,“不行,現在還不行。我必須交代一些事情才能跟你走!”
“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哥的命重要,既然讓我找到了你,綁我也要把你綁回去!”聶明磬說著,吹了個響哨,一匹馬兒奔了過來。他抱著我,一下翻身上了馬,“人傑,你馬上把人集中起來,跟著回燕塘關,所有的事情,等離開昊天再說。”
“屬下遵命!”
“小萱,抓緊了!”聶明磬一揚鞭,馬兒就撒蹄跑了起來。
我掙扎不過,只能回頭衝著應人傑喊,“麻煩你告訴剛剛抱著我的那個公子,我去燕塘關了,剩下的事情,他會處理的。”
應人傑點了點頭,揮手道,“萱姑娘放心!我們的皇上就拜託給你了。”
若使傷情何分離
燕塘關並不算很遠,很快就到了。我離開時,城頭上五彩的旗幟現在已經由一致的皇旗代替,策馬的聶明磬也不再只是個簡單的聶家二公子,而是和國的定王,所以他一舉馬鞭,城門立開,城上和城下,跪成了一片。
城中已經恢復了繁華,聶明磬策馬飛奔而過,百姓們只側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