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要殺了他,免得他看著那麼討厭。”臉上浮現孩子般愉悅的笑容,雪逐月歡喜著開口。
“好,月喜歡怎樣就怎樣。我們把所有吟月的人都殺了,便沒有後患了不是嗎?”走近銀髮男子,雪雲歌面無表情,口氣卻異常溫柔地回答著雪逐月的話。這一幕,看起來竟是詭異無比。
拉起那張汙穢不堪的臉,沾上了血絲的銀髮散亂地貼在臉頰,看起來狼狽不堪。低頭,雪雲歌緩緩靠近千雅暮的耳垂,一字一句,聲音低沉而陰狠。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雪雲歌與蕭然抬起頭來,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身紅衣如血,臉色慘白的離繁落。精緻的眉眼,掃視了一眼被雪雲歌踩在腳下的銀髮男子,眼神一暗。隨即在四周掃視了一番,呆滯詭笑著的雪逐月,面色陰狠的雪雲歌和蕭然,卻沒有,他想要看到的那個身影。轉過頭,看著他們,啞聲道:“她呢?”
冷漠地看著他,雪雲歌譏諷道:“我是該叫你神祭離繁落,還是該叫你小九呢?”
臉色一白,離繁落著急地開口:“她呢,那個女人呢?”
見他們沒有回應,離繁落急了,大聲嘶吼道:“她呢?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啊!”、
“她是誰?”淡淡諷刺的眼神,驀地變得兇狠,“對了,還有你啊!沒有你的‘好心’,一一怎麼可能變成所謂的雪女,還掉下去了呢!”
掉下去了?抓住雪雲歌最後的幾個字,離繁落喃喃低語,轉過視線,卻發現祭臺上的絕淵竟然是闔上的,難道,死女人,從這裡掉下去了嗎?不,不會的,都說禍害遺千年,死女人那麼壞,就算掉下去了,也會沒事的!
癱軟在地,離繁落的表情顯得那麼絕望而落寞。為什麼,他會那麼痛呢?死女人,不是他討厭的嗎?可是,從此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給與他最溫暖的擁抱和最喜愛的親吻。再也不會有人,那樣單純的喜歡他,會在半夜的時候,偷偷起來照顧他。她給了他最直接的溫暖,哪怕他總是排斥,總是反抗,卻從來不放棄,那雙對他伸出的手。固執的女人,她從來,都在用行動表示著她的意思,哪怕,違揹她最愛的哥哥的命令。是他不懂得珍惜,是他推開了那雙願意給他溫暖的手,是他,放棄了她甚至,毀滅了她!
已經什麼也聽不到了,也不在乎了。不知道哪裡出現的黑衣人,在皇宮裡面開始了大屠殺,父皇,已經和左相同歸於盡,可笑的是,他們死的時候,居然是微笑的,彷彿得到了解脫。那麼,他呢,卻在這一刻墜入了地獄,從此,再也無法得到寬恕。不論是來自他們的怒氣,還是自己內心的自責,很多事情,即使後悔,卻已經無法回頭。
看著那個倒在血泊之中的銀髮男子,不可否認,他的內心是喜悅的。國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哪怕早就知道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哪怕被所有人憎恨和厭棄,也要傷害她呢?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我恨你,恨你的利用,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
可是,我也更恨我的無知,所以,我也要懲罰自己。
微微一笑,卻是比哭,還要悲哀。
雪域德昭三十六年末,雪神祭典上發生宮變。左相叛變,勾結吟月和遲玉,大敗雪域朝綱,在混戰中與德昭帝對刺而死。國師與神祭則是下落不明。同時,宮中出現一股莫名勢力,趁亂攻下了雪域,並且自立為皇,兩帝為政。而他們,就是現在的雲皇與月皇。從這時起,雪域正式亡國,改名為祈歸。
祈歸有兩帝,這是千百年來所有的國家從未出現過的情況,可是,卻無人敢提出異議。新皇一繼位,便下旨取消了對雪神的祭典,全國各地關於雪神的廟宇和雕像,都要毀掉。凡是有反對者,誅滅九族!對於這些與原本就是雪域民眾,對雪神的信仰已經刻骨銘心的百姓,強制地毀滅他們的信仰,起初遭到了許多人的暴亂反抗。可是,經過新皇手下殘酷的鎮壓,便再也無人敢造次。原雪域的大臣,通通都被逐次換掉,新皇早就訓練好了管理全國各處的人才,分配到祈歸各地。而兵權,也是收歸兩位帝王所有,並且在建國之初,便開始了對軍隊的選拔和訓練。此舉,也引起了其餘兩國的警惕。
祈歸二年,開始大興土木,修建皇宮。以前皇宮的舊居,還有國師與神祭殿閣,全部都歸於塵土。唯一留下的,卻是大殿之上的祭臺。不過,此處已被新帝改造,並且列為禁地,賜名望歸臺。
陰冷潮溼的地牢,陣陣腐爛血腥的氣息傳來,讓人聞之慾嘔。順著冰冷的階梯往下,夜明珠照亮的巨大牢房裡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