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臉上掛在絢爛的微笑,看得出她對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宋博文正坐在年昔身旁,眼眸垂下,較暗的車廂內看不清他的表情。
驀然,宋博文邊扣上袖釦,邊淡淡的開口,“怎麼來得這麼晚?”
話音剛落,年昔便側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前面的世軍一愣,半轉過身子,恭敬道,“因為不知道司令具體去了哪裡,所以我一直在外尋找,等見到餛飩攤的老闆時,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頓了頓,他又問,“不知司令準備如何處置軍法處的那些人?”
“按軍法處置。”宋博文勾唇一笑,眸色漠然,他抬頭望著窗外,淡淡的道。
“是。”世軍得到指令後,扭回身子,端坐在前座,沒有再出聲。
聽完他們的對話,年昔看了看世軍的後腦勺,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宋博文,問道,“軍法處?是剛才抓我們的那夥的人嗎?”
“嗯。”聽到年昔的問話,世軍一驚,再次轉過身子,正準備回答時,卻聽到宋博文回答的聲音。注意到年昔雙眉微蹙,世軍跟著解釋道,“他們隨意抓人且翫忽職守,更利用職位欺壓平民,理應受到處罰。”
‘哦’了一聲,年昔點點頭,她歪頭看著宋博文,道,“你們所說的軍法處置是不是就是降職或者罰薪這些,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起不到什麼作用吧。”
這種貪贓枉法的人,貶職和罰錢只是治標不治本,降職還能靠關係升上去,至於罰錢,把一個貪官肚裡的油水刮乾淨了,他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從商家、小販那裡刮回來,最終受苦的也只是平民而已。
瞟了她一眼,宋博文淡笑道,“那該怎麼處置?把他們也關進大牢用刑?亦或是直接槍斃?”
看著他倆的世軍一愣,眼神下意識的瞄向宋博文:曾幾何時,司令也會這般開玩笑了?
年昔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關進大牢用刑太便宜他們了,用完刑還得供他們吃喝,還讓他們舒舒服服的待著,不划算。槍斃也太殘忍了,他們犯的錯罪不至死吧,這兩種方法都不夠好。”
“那你以為該如何?”宋博文淡笑著看了她一眼,將鼻樑上的眼鏡取下,拿出手巾擦拭著鏡片,再慢悠悠的戴上,等著她的回答。
聽到這句話,見到司令漫不經心的神情,世軍猛的看向年昔,他極力用眼神示意著年昔不要在說下去了。司令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否決司令的決定,下場通常都是極其慘烈
奈何年昔根本沒有顧忌到世軍,她只是定定的望著宋博文,想了想便開口建議道,“不如讓他們去做志願者。”
“志願者?”宋博文雙眸深沉如墨,滿臉疑惑的看著她問道。一旁的世軍驚詫宋博文的態度之餘,也狐疑的盯著她,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志願者呢?原本是指任何人志願貢獻個人的時間及精力,在不為任何物質報酬的情況下,為改善社會服務,促進社會進步而提供的服務。根據現在的情況,你可以設定一個時限,讓他們必須無償的幫附近的民眾做任何事情,說難聽點,就是讓他們去給民眾為奴為僕,他們不得拒絕,不得怠慢,事後也不得報復。否則,加倍懲罰。”年昔說完,雙目放光的盯著他。
平常作威作福慣了,民眾一定很痛恨他們,現在身份調換,那場面一定很精彩。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她便不可抑制的扯開嘴角笑了起來。她一向討厭以權勢、用金錢來壓人的人,想到自己在現代正是因為被有錢人陷害,落到如此地步,她臉上笑意全無,眼裡滑過一絲憤恨。
只是此刻,年昔永遠都無法料到,她今日之言,將會釀成她以後一個莫大的禍患。
“主意不錯。”宋博文瞟了她一眼悠然道。聽她敘述的過程中,他沒有忽視她臉上那抹表情的變化,憤怒?唇角掀起一絲微笑,他抬眼直視前方。
與宋博文對視後,世軍謹慎的開口稟報道,“司令,這方法的執行”
“按她說的去做。”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語氣卻不容拒絕。
“是。”世軍硬著頭皮接下命令。七姨太這方法確實不錯,但此種懲罰從未如此運用過,希望這方法不會鬧出什麼大亂子。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今天司令對七姨太的態度十分縱容,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一天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而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
不僅僅是司令對七姨太的態度,還有,七姨太的性格和以前也大為不同,以前她都是冷冰冰,從不直視於人,而且甚少見到她露出笑顏。今天,她卻總是笑著,待人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