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哎,又何必放在心上。我不過是在做一場夢。人在夢中,自然會放肆一些,會說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會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
“但即便是在夢中,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便再是大膽,再是放縱,也定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畢竟夢終究會醒,我終究得做回自己。我沒那麼糊塗,萬不會為了一時的快意,而毀去一生的幸福。所以,你大可放心。”
聽她這麼一說,小道士心中百味交集,也不知是何滋味。沉默了會後,他長嘆:“我只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你知我性子,雖然對許多事都看得極輕,但真要惹到我,卻是再倔強不過。”
許若雪正色點頭:“我知!”
“後日,你陪我一同去!”
卻等不到後日。當天晚上,便有人拜訪!
來人三十出頭,長相儒雅。
有隨從敲開門後,那人斯斯文文地進入。看到許若雪後,他就是一愣,嘆道:“嘉州城中早已傳遍,郎君之美,可追晉時潘安,可比楚時子玉。某不信,今日見了,卻信了!”
許若雪說道:“不知大人前來,有何貴幹?若是隻為了看李不歡,那便請回吧。”
“自是有事打擾。”那人說道:“某也姓李,家排第四。某今日,是為了謝氏凌芳而來。”
“卻是為了花魁娘子而來。不知大人有何見教?”
李四郎長嘆:“她果真將自己的閨名告知於你。數遍川蜀,知道笑西施芳名的,怕是沒幾人。哎,旁人說得沒錯,她對你果然大是不同。”
“哦,她對大人,怕也是另眼相看吧?”
“那是,”李四郎傲然說道:“別人不知,某豈會不知?笑西施此次前來嘉州,便是為某而來。”
許若雪神色不見絲毫波瀾:“願聞其詳。”
李四郎似陷入了緬懷之中:“某與她,相識在滬州,當時一見之下,兩情相悅。彼此廝守十餘日後,極是情投意合、如膠似漆。”
“無奈歡宵苦短,某是官身,逼不得已要離開滬州。臨行前,她大哭,說,自身命運不濟,被賣入青樓。哪怕再是不甘,也只能苟且偷生。空負了一身色藝,卻是辱沒了祖宗。她深恨,故從來潔身自好,堅持以藝示人。出道至今四載,真正伺奉過枕蓆的,不過區區五人。”
“她痛求,要某憐她,為她贖身,納她為妾,以救她於苦海。”
“某當時大是心動,可思索良久後,卻猶豫了。”
“哎,並非某拿不出這些許銀兩,更非某不中意於她。只是,只是她再怎麼潔身自好,可終究出身青樓,聲名有汙。而某年紀輕輕,仕途正得意。單純與她交往,那不過是段風流佳話,無關緊要。可真若納她為妾,對某清名卻是大有損害!”
“某就說,納妾之事,需得徵得父母同意。某回嘉州後,自會籌謀一番,到時再納她進門。”
“回來後,某向家人說明此事。某妻子向來溫婉,雖然心中不快,但見某意志堅決,也只能點頭。可某老父卻堅決不肯,某力爭數日,終不得不退讓。此事,就此擱下。”
“她在滬州苦等數月,不得音訊,終按捺不住,來了嘉州。在嘉州她惹得全城轟動,其實某知,她不過是在用這種方式,逼某現身,納她為妾。”
“所以,初時聽到她與郎君的故事時,某不過一笑置之,只以為,這是她為了激某,使出的小手段。直到坊間傳的厲害了,某才動了疑心。”
“待當面見到郎君,某卻是信了。郎君如此人才,確實能讓向來心高氣傲的她,一見傾心。某自信魅力非凡,可在郎君面前,也不敢自信。”
許若雪依舊神色淡然:“今日相聚時,她約我後日相見。現在想來,這也是最後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卻不知,你會作何選擇?”
李四郎看著許若雪,眼神漸轉凌厲:“若是某選擇,請郎君離開她嘞?”
許若雪呵呵笑道:“我這人,向來隨心所欲慣了。這世間能讓我改變主意的人,可還真沒幾個。你,定不在其中。”
“你與她相識在前,我便也給你這個選擇。你若肯納她為妾,明日便自去醉薇樓。不然,如此佳人,我卻是不客氣了。”
李四郎神情變幻了幾下,終嘆道:“郎君劍術無雙,嘉州城中無人能敵。既然某強求不得,那就只得多謝郎君。某回去自會好好考慮,某告辭。”
看著李四郎離去後,小道士問道:“不知他會作何選擇?”
許若雪搖頭:“男人啊就是這樣,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