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成玉回家訴說經過,老主簿齊叔安夙夜哀嘆,又有傷在身,不幾天便一命嗚呼,駕鶴西遊。齊成玉老父晚年得子,他年紀不滿三十,正是年輕氣盛之時,見老父冤死,焉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變賣家產,準備行裝,去京城告御狀,結果一走就是大半年,杳無音信,生死不知。
齊成玉的老媽原本身體就不好,老伴死後,兒子又不聽勸阻跑去京城,又不時地有潑皮上門糾纏,老人家哀思數月,也撒手人寰,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現如今連傭人也都跑光了,只剩下柳三娘一個人艱苦度日。
齊星衡聽完,心裡也是一陣嘆息,就著大蔥將餅吃完,抹了抹嘴,又去缸裡舀了瓢涼水喝,回來又給柳三娘鞠了個躬:“謝謝三姐了,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只吃了一個包子,只是我身上沒有錢,你看我能為你做點什麼,也算是報答你了。”
柳三娘哪敢留這樣一個陌生人在家:“出門在外,難免有不方便之處,既然吃完,還請自便。”
齊星衡想了想,取了一顆血髓丹遞過去:“實不相瞞,我師父是東海一位散仙,這仙丹就是他老人家親手煉製,吃了能夠養精補血,最為靈驗,三姐你臉色蒼白,最近肯定沒有補充什麼營養,吃這仙丹正好。”
柳三娘略微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把但要接了過來,用一隻嫩白的小手拖著,豆粒大的血紅色丹丸左右滾動,似乎也有些遲疑不決。
齊星衡也不催促:“這仙丹你留著吧,我也該走了!”
從後院出來,齊星衡卻沒有離開齊家大院,他推測三尸道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所以決定在這裡躲上一夜再說。走到前院,尋了一間空屋子,盤膝而坐,按照《煉血真經》上面所載功法閉目靜養。
他這一坐就是一天,感覺渾身暖烘烘的,血液迴圈似乎比平時更加快了,血液裡流淌著使不完的精神。
夜幕降臨,他吃了血髓丹,不需要進食也不會有飢餓感,正思考著以後應該怎麼辦,忽然後院傳來一陣摔東西和爭吵的聲音,他連忙出門又回到後院。
人的雙眼受血而視,他此時是第一層的以精養血階段,修煉了一整天,此時眼光更加的清澈,夜幕之下,一切都是清晰可見,看柳三孃的屋子裡已經是多了幾個年輕人。
只聽柳三娘大聲喝罵:“張波兒!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缺德啊!你將來不會有好報的!”
其中一個年輕人十分囂張地調笑:“我不圖‘好報’,我只求現在能夠‘抱好’,嘿嘿,齊嫂子,你就是好的,給我抱抱好不好?”
隨後屋裡又是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只聽那張波兒一聲慘叫:“好啊,你個小寡婦!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外面的男人來了你就留人家,我這本地的來的你就用枕頭砸!”原來他已經是捱了柳三娘一瓷枕砸在頭上。
柳三娘哭道:“你休要血口噴人!那位相公只是路過,吃了麵餅之後就走了!”
張波兒痞態畢露:“我血口噴人?實話告訴你,我一直安排了弟兄在你家四周盯著呢,那小子進了你家門之後就一直沒有出去過,說,是不是藏在你的床底下,啊?我來看看!”
看見張波兒又去床邊對柳三娘動手動腳,齊星衡此時再也忍不住,他卻不聲張,取出五鬼幡,並不放出幡上厲鬼,只是將那幡對準靠近門口的一個潑皮一指,幡上五張血符同時閃出光芒,幡上飛出一道黑煞,在屋裡眾人身上一繞,化作無數道黑煞絲,一舉將眾潑皮手腳困住,全部跌倒在地。
眾潑皮駭然,回頭看到齊星衡現身,張波兒兀自口中叫罵不停,被齊星衡抬腿一腳踢在臉上,頓時鼻血長流,門牙都掉了一顆。
齊星衡大步進屋,一看柳三娘已經是躺在床上,滿臉汗水,不住地呻吟翻滾。
雖然不知道是孩子就要出生了,但齊星衡也看出情況不妙,急忙上前:“三姐,我給你那丹藥呢?快吃了啊。”
柳三娘一看是他,頓時警惕起來:“那藥那藥弄丟了!”
齊星衡立即又取出一顆來,他多日來咬破手指畫符,此時已經是傷痕累累,血髓丹遇到傷口便化成一灘血水,齊星衡見了大驚,急忙把手送到柳三娘嘴邊,讓血水順著她嘴角流入。
柳三娘還想再吐出來,那血水早順著咽喉流入臟腑,隨後一股熱氣充滿全身痛楚立即小了許多。
齊星衡急道:“三姐,剛才我為了對付這幫無賴動用了法寶,恐怕已經驚動了我的那位對頭,恐怕他馬上就要到了,我得趕緊走,你多保重!”
柳三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這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