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歌一進門就看著張首府,孟栩苒從身後輕輕的推了一下雲歌,示意她收斂點,這個張首府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只要有一絲破綻,做了多年首府的老狐狸還是能察覺到的。
雲歌抬頭看了一眼孟栩苒,發現孟栩苒向外間指了指,示意雲歌和身後兩人在外間等著。
雲歌有些掙扎,今天孟栩苒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來,自己這個當事人卻只能站在外間,等著孟栩苒和張首輔將事情談妥,自己在獻上三十萬兩銀子,到時候一切皆休。
可是雲歌真心覺得憋屈,特別是只能借用孟栩苒的名頭,現在自己已經欠了孟栩苒那麼多人情了,這次又要欠孟栩苒人情,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還的清啊,雲歌只是稍微一猶豫,雲歌就和身後那兩人錯開了身子。
身後那兩人一和雲歌拉開距離,雲歌直接就暴露在人前,孟栩苒在一旁自然看的真切,連忙扯了一下雲歌,眼神卻更見凌厲,雖然知道雲歌現在的糾結,但他卻不準備讓雲歌和張首輔交鋒,張首輔縱橫官場三十多年,從默默無聞,變成了現在的當朝首輔,可不是雲歌可以對付的,與其讓雲歌被發現,還不如他單獨和張首輔較量一番。
眼看孟栩苒都已經在瞪她了,儘管雲歌不太情願,還是聽從孟栩苒的佈置,慢慢的走到了外間,
這個房間很大,還分裡外兩間,現在張首輔就在裡面,孟栩苒也進去了,雖然不清楚裡面的情形,雲歌還是努力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裡面在說些什麼。
“張首輔現在還有這閒心在這裡喝茶?”孟栩苒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上次他當著張首輔的面將錢氏帶走,又將張首輔派去雲歌家的那些人盡數斬殺,基本上這個張首輔就沒有在他面前吃過勝仗,最主要的是,他還抓了張二,雖然張二的身份也不見得很厲害,但用來刺激張首輔是在好不過了,當然,若是將張首輔氣死,那就更好了。
“督主大人更有閒心,不然哪裡有時間來如意樓喝茶?”張首輔一邊說,一邊拿起茶壺,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斟滿,又給孟栩苒斟上了一杯。
孟栩苒看了一眼茶水,茶水渾濁不堪,一看就是低劣的茶葉,這個張首輔的氣性還真小,竟然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所以孟栩苒看都不看面前的茶杯,而是笑著看向張首輔:“來了如意樓,張首輔怎麼能不喝一下如意樓的玉疊春,來人啊,去讓人上一壺玉疊春,記在我的賬上。”
孟栩苒的話,將張首輔氣的眉心一跳,這個孟栩苒竟然在他面前擺闊,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茶水有高尚低劣之分,但不管是高尚低劣,也就是一壺茶水而已,只要能入口,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督主大人不用破費了,張某這壺裡的渾茶就很對張某的胃口。”張首輔如是說道。
這是在說自己是低劣之人,卻喝不了低劣之茶,這個老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孟栩苒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卻沒有絲毫的生氣,而是平靜的看著張首輔。
“茶水有高尚低劣之分,人也有高尚低劣之分,都說相配想佐,我還是比較喜歡喝與疊春。”
張首輔的臉色一僵,他說孟栩苒人品低劣,卻喝不了低劣之茶,而孟栩苒竟然說什麼人喝什麼茶,孟栩苒要喝得玉疊春是上品茶頁,配著孟栩苒是上品人,而他則只配喝低劣的茶葉,簡直豈有此理。
“孟栩苒,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將魏家人盡數抓去,你想幹什麼”張首輔只提魏家人,根本都不提他的二兒子,這讓在一旁偷聽的雲歌心裡涼了半截,果然是狠毒之人啊,連自己兒子都不管不顧了。
張首輔不提張二,孟栩苒自然也不會提,畢竟張二在他手裡,怎麼得也多一張底牌,雖然這張底牌沒啥大用,但若是真和張首輔鬧到那種地步,到時候隨便讓張二捏造一些證據,到時候兒子檢具老子,想想就覺得有意思。
不提張二,那就只能說魏家人了,孟栩苒用手指甲碰了一下茶杯,輕點指尖:“魏家的人全部在我府上,我希望張首輔就當她們不存在,最起碼在短時間內,當她們不存在。”
孟栩苒早已經想好,他現在不宜和張首輔真刀真槍的對著幹,正好魏家的財富可以用來當藉口,讓張首輔以為他想要的是魏家的財富,這樣就可以拖延時間,讓張首輔以為他會在拿到了那筆財富之後,自行處理或者將魏府剩下的人交由張府處理。
張首輔抬起頭,一張泛黃的臉頰和一雙銳利的雙眼,就這樣映入孟栩苒的眼簾:“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張某有心魔,此魔一日不除,張某一日寢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