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露出怨言來。只擠出了笑容敬謝皇恩,後就聽見齊家二姑娘竟給了鳳鳴做正妃;一時間鳳桐的臉上險些沒保持住完美的笑容,飛快地猙獰了一下,這才忍著心中的怨恨送了傳旨的內監出了王府,想了想;便一路進宮。
走到了生母慧嬪處,鳳桐就見這慧嬪所住的宮冷清清的,眼睛眯了眯,他只大步進去,就見慧嬪正一臉喜悅地在與身邊的小宮女說話,見他竟好容易來了,急忙起身過來,一臉的慈愛道,“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竟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那句話不對,便叫兒子不耐煩轉身走了。
“父皇給我賜婚了。”慧嬪自從進宮,就沒想過敢去和皇后等人爭寵,只躲起來過自己的日子,鳳桐對慧嬪的膽小討厭透了,此時便譏諷道,“聽說昨天你去拉八皇妹回來?”徐嬪已受厭棄,他恨不能現在就與她劃清界限。慧嬪還往上親近,這不是蠢貨是什麼?
“總是你妹妹與姨母。”慧嬪訥訥地說完,之後便眼睛一亮,急切地說道,“你要大婚,這個宮裡都傳遍了,我聽說是太常寺少卿之女?竟是一段良緣。”太常寺少卿這樣的職位,雖無實權,然而卻十分清貴。這樣人家兒養出來的女孩兒,也不會離譜到哪裡去。慧嬪此時便念神佛道,“也叫我心裡頭放下一塊大石。”她一生只有這一子,雖與她不親近,卻還是叫她念著的,只恐兒子在婚事上栽了跟頭,此時有了良緣,便更加歡喜。
“良緣?”鳳桐嗤笑道,“一個四品,就能做我的正妃,你說這是良緣?”見慧嬪無措地看著自己,他只忍耐了片刻,便問道,“你知道,老四的正妃是誰麼?”不用慧嬪回答,他只自己說道,“是齊家二姑娘!英國公一門勳貴,何等勢力,這樣的人家兒,才是我想要的!”見慧嬪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便停住問道,“你要說什麼?”
“四皇子養在德妃娘娘膝下,自然是尊貴些。”慧嬪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況,有那樣的岳家,你要做什麼呢?”聽見兒子冷哼一聲,她頓時抖了抖,這才低聲說道,“我雖愚鈍,卻也知道中宮穩固,只要你願意做個平安王爺,皇后娘娘仁慈,必然不會與你為難,何苦還要掙那最後一步?”她求道,“如今,你是皇子,是王爺,這已經是極致的尊貴,聖人給了你臉面,你便不要再冒頭了。”
若是沒有皇后太子,她或許不會這樣拉兒子的後腿,可是她也是見識一些皇位爭鬥的,當年的福王,可不是叫聖人給賜死了麼?想想這個,慧嬪便覺得心涼。
“我也是皇子,為何不能掙一掙?!”鳳桐本就心中惱火,見慧嬪只知道躲事,頓時惱了,轉身就不顧慧嬪的挽留出了她的宮中。
剛剛在宮裡頭走了一會兒,鳳桐就見遠處一潭湖水邊兒上,一隻很喜慶的肥仔兒正在嘻嘻哈哈地追著一個年少俊秀的少年跑,見那少年只是含笑倒退著,一雙眼都看著那肥仔兒,鳳桐心裡就覺得不爽極了,只露出了一個有幾分惡意的笑容來,挑眉過去,含笑道,“喲,這是誰?不是榮壽妹妹麼,怎地今兒不在皇祖母處奉承,倒知道與男孩子親近了呢?”這其中的含義可多了去了,又暗指阿元馬屁精,又說阿元為了個男人就連祖母都不孝順了。
見著這廝阿元就覺得煩,見他竟然還敢在自己面前廢話,叫在宮中見著阿容的歡喜都不見了,只收了腳兒,滿意地見阿容過來半步上前護著自己,也挑眉晃著自己的小短腿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喲,這不是三皇兄麼,大喜的日子不給皇伯父磕頭去,怎地竟氣沖沖的,倒知道拿皇妹我來撒氣呢?”這其中的含義也很深刻,頓時叫鳳桐白了臉,越發覺得與這皇妹不對路。
“你血口噴人!”鳳桐怒聲道。
“對不住,我從來不噴‘人’。”阿元滿不在乎地挖著耳朵,滿意地見鳳桐氣得不輕,一邊覺得這廝心理素質太差,這才一句話就歇菜了,見阿容只看著自己牙尖嘴利,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惡毒,就不由自主地笑起來,看在一臉惱火的鳳桐的眼裡,更像是這個皇妹在瞧不起他了,想到阿元受寵,此時相爭,不管有理沒理,只怕聖人都要先罵自己,鳳桐便暗道了一聲晦氣,覺得自己衝動了,便只冷冷地說道,“皇妹好一張嘴,只望日後,也這麼好使!”
“既然是皇妹自己的事兒,還是請皇兄先管好自己就是。”肥仔兒一翻白眼兒,覺得這廝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見她這樣慢待自己,鳳桐便不由想到昨日在聖人面前,隱隱聽到的皇后二字,此時只覺得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婚事不順,就是皇后在後頭給聖人吹了枕頭風,將皇后恨得牙根癢癢,他便不再多說,只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