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話就是為了皇后,通沒有問王貴人一句話,若換了阿元,一口咬死聖人的心都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聖人此時聽著女人的尖叫便有些心煩意亂,知皇后溫和,尋常不會叫外命婦跪著說話。
“這幾個,不知輕重,在後宮隨意搬弄是非,累得王貴人難產,臣妾這才命她們跪著,靜思己過,只是如今瞧著,竟是恨上了臣妾了。”皇后不是個軟柿子,這簡簡單單地幾句話,便叫聖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也叫聖人為王貴人確實難產有些憐惜的心也消了,眼見聖人的臉色不好,皇后的目光一沉,只將阿元照過來嘆道,“還議論阿元,實在叫臣妾氣不過。”
“原來,王貴人難產都是阿元害的。”阿元慢慢地說道。
“莫非與公主無關?”那少女抬頭,姣好的臉上此時淚流滿面,只哭著說道,“公主對我們那樣輕慢,還辱罵我等,難道不知貴人正是要緊的時候,受不得氣?”她抹了一把眼淚,便哭道,“如今姐姐難產了,公主的心願就……”
“住口!”眼見她竟敢指摘阿元,聖人隨手就將桌上的一個茶杯砸在了這少女的頭上,眼見那少女的額頭被砸破,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便冷笑道,“在朕的面前,你竟然敢顛倒是非?”
“陛下息怒,方才臣妾就是因為這個,方才罰了她們。”皇后柔聲道,“王貴人如何知道外頭的事兒呢?還是這幾個,犯了口舌,如今還想將罪推到阿元的頭上。”
“就算是阿元指到她的眼前,也是她該受的。”聖人目光冰冷,止住了皇后的話,目光便有些冷酷了下來,慢慢地說道,“懷有龍裔,卻不肯保重,這,就是她的大罪過!”訓斥了還在掙命的王貴人,他便繼續說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別說今日之事本就與阿元無關。就是阿元想要她的命,又如何?難道她,還妄圖與公主爭鋒麼?”這樣無情的話,只叫那下頭的女人傻了,聖人的臉上露出了不耐,只揮手道,“陷害龍裔,衝撞皇后,構陷公主!方才誰說了話,便拖下去,每人賞八十板子。”
一群婦人,八十板子這就是要命了。
“此時見血,恐衝撞了龍裔。”皇后便有些遲疑地說道。
“待小皇弟出世,再打這幾板子不遲。”這幾板子若是不能打實惠了,只叫阿元心裡癢癢,又能賣聖人個好兒,便似乎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
“難為你們兩個心思良善。”聖人見皇后與阿元更在乎他的子嗣,便嘆息了一聲,越發覺得王貴人不堪,不知輕重。
阿元的臉上露出含蓄的擔憂的表情,之後,見到了那群宮妃的臉色,卻慢慢地笑了,輕聲道,“不如,只先給幾個耳光,以儆效尤。”她看著自己的一雙小肉爪子,看似不經意地說道,“王貴人還在裡頭掙命,這到底是一家人,怎麼能就這樣兒等著,什麼都不做呢?”
諸妃的臉色都有些變了,看著臉上笑得天真可愛的阿元,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聖人低頭看著阿元,見她目光清冷,也知道她對王貴人已經步步退讓,如今是不想再退,沉默了片刻,無奈地點了阿元的額頭,低聲道,“也該叫她們知道知道,王貴人如今的疼痛。”
“也有為王貴人鼓勁兒的意思。”阿元知道聖人這是在諸妃面前為自己立威,也笑嘻嘻地對著手指說道,“這宮裡叫起來,沒準兒裡頭王貴人聽見了,才好有力氣生下小皇弟呢。不然,”她捂嘴小聲說道,“恐王貴人心裡想著別的事兒,不肯為皇伯父盡心。這,不是從前她最喜歡乾的麼?”
這話說得厲害,諸妃見著笑眯眯的阿元如同見了鬼。這也是這個孩子,在後宮之中,第一次露出了攻擊性來。
從前阿元雖然得寵,然而在諸妃的眼中,不過是個小孩子。可是此時,諸妃才發現,當初的那個只知道扒著聖人與太后的衣袖搖搖擺擺走路的小孩子,也已經變成了不能被人冒犯的公主。
阿元斂目而笑。
王家,也算是幫了她的大忙。
在後宮,沒有個立威的手段,便永遠不會叫人真正地瞧得上眼。她想尋個上門找死的很久了,可巧兒王家是個蠢貨,三番兩次地在宮中成全她。宮中的衝突,如何能瞞得過聖人的眼睛,這連番幾次的容忍,已經叫聖人心裡的天平倒向了自己,如今趕在此時發難,聖人自然會向著自己了。
就算是聖人,可是她也不願意用橫衝直撞的行徑,失了長輩的真心疼愛。
因為是真的將聖人當成伯父,她不願意因為收拾了這些女人,倒叫伯父與自己離心,心裡生出芥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