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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陛下(梁武帝)為法,急於黎庶,緩於權責,非長久 之術。誠能反是,天下幸甚。〃

秣陵老人謂梁武帝為法〃緩於權貴〃,也就是《南史》所 說〃仁愛不斷,親親及所愛犯,多有縱舍〃。象蕭正德 逃奔北魏,又自魏逃歸叩頭請罪,〃武帝泣而誨之,特 複本封〃。在武帝的寬縱下,以蕭正德為首的〃四凶〃, 〃為百姓巨蠹,多聚亡命,黃昏多殺人於道,謂之'打 稽'〃。〃勳康子弟多縱恣,以淫盜屠殺為業,父祖不能 制。尉邏莫能御〃。(《南史》五一《梁宗室傳上,正德〃 政刑紊亂到了極點,權貴急劇腐爛下去。

梁朝敗亡情勢可從《梁書》三八《賀琛傳》賀琛所 說四事看出。其言略雲:

〃是時離祖任職者,皆緣飾奸諂,深害時政,琛遂啟 陳事條,封奏。其一事曰:今北邊稽服,戈甲解息,政是生 聚教訓之時,而天下戶口減落,誠當今之急務,雖是處 流,而關外(《通鑑》一五九梁武帝大同十一年十二月胡 注曰:謂淮、汝、淦、泗新復州在邊關之外者。〃〉彌甚。 郡不堪州之控總,縣不堪郡之裒削,更相呼擾,莫得治其 政術,惟以應赴征斂為事。百姓不能堪命,各事流移,或 依於大姓,或聚於屯封,蓋不獲已而竄亡,非樂之也。其 二事曰:今天下守宰,所以皆尚貪殘,罕有廉白者,良由

風俗侈靡,使之然也。淫奢之弊,其事多端,粗舉二條,言 其尤者。今之燕喜,相寬誇豪,積果如山嶽,列餚同綺繡, 臺之產,不周一燕之資,而賓主之間,裁取滿腹,未及 下堂,已同臭腐。又歌姬II女,本有品制,今雖復庶殘微 人,皆盛姬姜,務在貪汙,爭飾羅綺。故為吏牧民者。競為

剝削。其餘淫侈,著之凡百,習已成俗,日見滋甚。欲使人 守廉隅,吏尚湥�祝�部傻眯埃科淙�略唬喊偎疽隕羈濤�∧埽�隕�鷂�瘛7缸錼叨啵�殺蘢躺醯�豕俜現埃�け自觥〖椋�滌捎詿恕F淥氖略唬翰幌⒎言蛭摶躍鄄疲�恍菝裨頡∥摶躍哿ΑW雲脹ㄒ嶽矗���嗄輳�桃奐銎穡�窳Φ�

賀琛所說四事,一、二事最為深蠹。〃天下戶口減落〃, 原因即在州郡〃惟以應赴征斂為事〃。天下守宰〃皆尚 貪殘〃,原因即在〃風俗侈靡〃。前者反映了人民的貧 困,後者反映了士族的貪婪腐朽。這是由梁武帝寬縱 士族權貴,政刑謬亂造成。賀琛所說的四事,表明梁時 統治階級已經走上敗亡之路。

士族包括一流士族與次等士族,在南朝被稱為 〃復士、見《宋書》三二《王弘傳》〉,可以享受免除稅役 的特權(《南齊書》四六《顧憲之傳I 〃凡有貲者,多是 士人,復除。〃:)全部負擔都落在非士族的庶民身上。梁 朝太平五十年,士族貴人唯以侈靡為務。皇親國戚是 如此,新起的寒門官吏也是如此。《南史,梁宗室傳 上》謂簫正德〃自徵虜亭至於方山,悉略為墅。蓄奴僮 數百,皆黥其面〃。同書六二《朱異傳》記朱異自稱〃我 寒士也,遭逢以至今日〃。他這個寒士,在侈靡上絲毫 也不後人。《南史》雲:

起宅東眩,窮乎美麗,晚曰來下,酣飲其中,每迫曛

黃,慮臺門將 ,乃引其鹵簿,自宅至城,使捉城門,停留 管籙。既而聲勢所驅,薰灼內外,產與羊侃相埒。好飲食, 極滋味聲色之娛,子鵝該麵不輟於口,雖朝謁,從車中必 齊飴餌。而輕傲朝賢,不避貴戚。〃

淫奢在權貴內部已氾濫成災。權貴們自然不會知道, 這將給他們自己帶來致命的打擊。

梁武帝答賀琛,說他自己是節儉的,〃除公宴,不 食國家之食,多歷年稔,乃至宮人,亦不食國家之食, 積累歲月〃。《《梁書,賀琛傳》〉節檢的人在奢侈時代, 總還會有,但為個人的問題,與全部社會無關。梁武帝 為自己的辯解卻站不住腳。《資治通鑑》一五九梁大同 十一年胡注云:

〃帝奄有東南,凡其所食,自其身以及六宮,不由佛 營,不由神造,又不由天竺國來,有不出於東南民力者 乎?惟不出於公賦,遂以為不食國家之食,誠如此,則國

家果誰之國家邪!〃

胡三省的話是有道理的。梁武帝還要求賀琛具體指出 人來,〃某刺史橫暴,某太守貪殘,某官長兇虐〃。(《粱 書,賀琛傳》〉其實那時已不是某某人的問題,而是整 個上層社會都為奢靡之風所籠罩。

有一件事可以說明梁武帝並非節儉之輩。這就是

佛事,他捨得化錢。

南朝商業很發達。《隋書》二四《食貨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