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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人中的某一個身上,多肉的手在女人裸露的小腿上游移。不過這次,對方沒有把他的手推開。

馬爾科姆靜靜坐著,等著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他這個問題肯定觸碰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或許卡尼和比爾正像他所建議的一樣打算離開基德公司,或許溫特斯跟他們的打算有某種聯絡。不過這些都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他只能等著卡尼來給他解釋。可以說在很多方面,馬爾科姆都必須依賴卡尼。如果沒有他的話,他或許只能捲起鋪蓋回新澤西。他也許可以試著在大阪或是東京的另外一家公司找份工作,但是如果沒有卡尼,他會步履艱難,前途也很渺茫。而如果有卡尼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達到任何目標。卡尼是怎麼說的來著?“馬爾科姆可以為自己掙得一個名號。”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了他在橄欖球以外的潛能。不管卡尼還跟什麼東西有關係,他信任馬爾科姆,而馬爾科姆則喜歡這種被信任的感覺。

八:東京璀璨的燈光,巨大的城市(5)

馬爾科姆啜飲了一口清酒,他的心也隨著這溫熱液體的緩緩流動而平靜了下來。他的目光開始四處遊走,越過面前兩名日本客戶,越過對面那桌日本人,一直遊動到遠處的牆邊。這中間經過了長長的坐滿了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的吧檯,經過了緊貼著牆上絲絨墊子的古舊爵士樂鋼琴,回到了大廳入口和黑色玻璃門所在的地方,到了穿著燕尾服、頭髮灰白的酒吧老闆所在的地方。接著,馬爾科姆看到了讓他內心為之一振的東西,剛抬起的酒杯在不到嘴邊的位置停滯下來。

天哪,她真是太美了。

她在日本姑娘中身材應該算是很高的,跟馬爾科姆差不多,甚至還要高。烏黑的直髮一直垂到了肩膀以下,前面的劉海輕輕觸碰她光潔的額頭。她有著一雙完美對稱的杏眼,高高的顴骨,飽滿的雙唇和潔白的牙齒。而她的面板是她外表中最美的部分,就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甚至於還要更柔軟易碎——就好像最輕柔的觸碰也會留下一塊兒淤痕;就好像任何粗魯的人,比如馬爾科姆這樣的美國人,如果接觸了她,都會是對她的褻瀆和侵犯。她的長裙和其他女人的不同,是高貴的寶藍色,扣合的地方在她的頸部。她正在和山本說話,臉微微低垂著,山本在聽著但是沒有回答。之後她鞠了一躬,隨即朝門那邊走去。

馬爾科姆想都沒來得及想就離開了座位。他跟其他人胡亂說了點什麼,好像是提到了衛生間,然後追隨著那姑娘而去。到門口去的途中他兩次險些摔倒,而在他雙手終於觸到冰冷的玻璃門時,身子都還在搖晃。

這時那姑娘已經走過了接待桌,朝著出口旁一扇門走去,那裡看樣子是個衣帽間。馬爾科姆趕上了她,但是隨即就不知該幹什麼了。他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但是又制止了自己。他能感覺到接待桌上的女人正盯著自己,於是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現在是在外面,這姑娘不再是陪侍,而是個年輕貌美的日本女孩,而他卻是個美國佬。其實在大阪的酒吧或者甚至是在六本木這裡的酒吧裡,他作為美國人的身份本來是對他追女孩有幫助的。但這一刻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和女孩之間隔著一個峽谷,一個他不知道如何去跨越的巨大峽谷。

她肯定是感覺到了他就在近旁,於是回過頭來,面對他鞠了兩次躬。然後看著他的臉微笑起來。

“我能給您幫什麼忙嗎?”

她的英語說得不好,但還不至於太差。她口音很重,說出來的句子斷裂成一節節的,聽著像相互之間毫不相干。不過,她眼睛中的某種東西在那一刻深深地打動了馬爾科姆。

“我叫約翰,”他說,“我看到你在這。我只是想,呃,想……”“怎麼您對陪您的姑娘不滿意嗎?”她問道,眼神中突然顯露出擔憂,“您要不要換一個?”

馬爾科姆搖搖頭。“不,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僅此而已。”

她頓了一頓,而馬爾科姆則在想她是否聽明白了。

“我叫紗代,”她就淡淡說了這麼一句,鞠了一躬,然後開始轉身離開。

“請等一下。”他說。他要的可不止這些。如果他想再次找到她的話,而且不在這裡,他至少還要知道她姓什麼。他得知道她到底是誰。“還有呢?什麼紗代?”

她看來只想接著走,不過那樣做的話可能會顯得有些粗魯。這可是在日本,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離開的。

“山本紗代。”她語速很快。

馬爾科姆頓了一頓:“和店老闆一樣嗎?”

“他是我父親。我是他長女,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