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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身離去。

夏流星倔強地閉著嘴。沒有叫他。

他心想這是郭清啞搬來的救兵,“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心。”

韓希夷得知訊息後,憤怒到極點。也即刻去找夏流星。

經過田湖十字柳堤時,忽見聽水上有人叫“韓大爺”。

他勒住韁繩止住馬兒一看,卻是錦繡,站在烏篷船頭撐篙。

若是春日,這湖上荷葉荷花開了,配上這船、這人,定然生動活潑。可惜眼下湖上一片白水。連殘荷都被清理了,這隻船孤獨地飄在水上,天空陰沉沉的。湖面寒風陣陣,柳堤上樹木蕭索,連鳥兒也叫得孤寂,實在是寥落。

他詫異地問:“可是謝大姑娘在船上?”

錦繡點頭。道:“是姑娘。”

韓希夷更奇怪了。因想:“這個季節,謝大姑娘和貼身丫鬟撐小船出來做什麼?若是有事出行,也該坐畫舫才對,可避風寒。”

正躊躇要不要問,就聽錦繡道:“韓大爺,我家姑娘有請。”

韓希夷便知謝吟月有事了。

他便下馬,將韁繩交給小秀,站在岸邊等候。

錦繡將烏篷船撐到岸邊。韓希夷跳上船。

錦繡將船泊在岸邊不動,以示坦蕩無私。

韓希夷進入逼仄的船艙。見謝吟月獨坐在艙中矮桌前喝酒,自斟自飲,不禁一愣,急忙問道:“謝姑娘,你這是……可有什麼為難之事?一初呢?”

謝吟月若有事,方初一定不會不管的。

謝吟月臉頰酡紅,對他嬉笑道:“他呀,不要我了!”

韓希夷目瞪口呆,解不過意來。

醒悟過來後,一步跨到矮桌對面坐下,疾聲問:“怎麼回事?”

謝吟月且不回答,也不知從哪摸出一個酒杯,斟了一杯酒,遞到他面前,道:“來,韓兄,陪小妹喝一杯!”

韓希夷從未見過這樣的謝吟月,神色鄭重起來。

他接過酒杯放在桌上,盯著謝吟月問:“出了什麼事?”

謝吟月笑道:“你怕?怕人說你?”

她眯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合攏然後又掀開,笑道:“不用怕,不會有人說你了。”

韓希夷越糊塗,越震驚,再次問:“謝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謝吟月瞅著他笑了一會,仰頭喝乾杯中酒,又斟滿。

韓希夷端坐不動,沉聲叫道:“錦繡!”

錦繡走到艙口,紅著眼睛看著他。

韓希夷也不催她,靜靜等著。

錦繡咬了咬嘴唇,道:“方大少爺要和姑娘退親。”

韓希夷靜了半響,才慢慢轉過臉,“你說什麼?”

錦繡滿臉是淚,重複道:“方大少爺要和姑娘退親!”

韓希夷問道:“為什麼?”

他不敢相信:上次謝家遭遇那樣的浩劫,方初都沒有退親,為何這時候要退親?

錦繡看看謝吟月,沒有回話。

韓希夷便看向謝吟月。

她已經沒笑了,也沒喝了,盯著面前酒杯出神。

“為什麼?”韓希夷又問一遍,這次是衝謝吟月。

“你不知道?”她垂眸自言自語,“你不也是一樣,每次經過景江都要停下聽琴!未見而神交,‘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你早就看出來了吧?”

韓希夷“唰”地站起身,因船在水上,他又起得太猛,船搖身子也跟著搖晃,“不可能!”他失聲道。

謝吟月也不解釋,只是低笑。

錦繡插嘴道:“這話是方大少爺當著姑娘面說的。也對方老爺和太太提出了。方老爺和太太也勸不住他。”

韓希夷呆立不動,連斗篷也垂墜不起,再不飄逸。

他心中已經信了。之前為了清啞的事去找方初,方則接待的他。他見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強笑說哥哥不在,就覺得不對了。

謝吟月抬眼看向他,輕聲道:“他說,夏少爺愛上郭清啞,是我促成的。”說完笑起來,清脆的笑聲一點不悅耳,有些悽愴。

竟無半點謝家女少東風采!

韓希夷身子微微輕顫。

他覺得自己該安慰她,嘴動了動,卻無從說起。

方初的性子他很瞭解,像這樣大事一旦說了出來,必是無可轉圜了。他不能保證勸轉方初,又何必說些無用的。且他自己心中也十分憤怒和難受,急需一個人來安慰他,哪有力氣安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