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L到底喝了多少酒誰也不知道，但L是千杯不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天已經亮了，L撐了撐懶腰，要亞倫將大塊頭安置好大塊頭後，便腳步虛晃地往洗手間走去。正在解放身體時，L聽著洗手間外那些骯髒的下流話，忍不住勾起了不屑的笑。

正在L剛把褲子拉鍊拉上時，突然他的身後有人動作速度地撲了上來，將L狠狠地壓在前面的牆壁上。L的雙手都被身後人緊緊地壓住，還沒等L掙脫，耳邊便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明明是下賤的東方人，你到底是在囂張什麼？”

話還沒說完，身後人的人就已經伸向L的褲子邊緣，欲要往下扯。但L從來不是可以隨意辱罵和瀉火的男人，他奮力將膝蓋往上一頂，騰出身前的空間。接著，在兇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後人便是一腳。

啪一聲，身後人應聲而倒。

L抖了抖襯衣，然後摸著自己的嘴角走到地上那人的旁邊。突然，L在那人未反應之前竟一腳踩在了那人最柔軟的下、體，“唐，我再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找死。”

赫然，這躺在地上的人竟是唐。唐的唐裝有些凌亂，他的臉緋紅，滿身的酒氣。像是有些糊塗，唐的眼睛裡全是狂妄，他揮著手大聲地叫囂著，“媽的！終於一天老子要乾死你！乾死你！你他媽的東方人！”

唐咒罵著L，但那咒罵的話卻顯得很滑稽。東方人？唐或許真的醉了，醉得忘記他和L是一個祖國。L不怒反笑，他的腳尖狠狠用力，立馬唐慘叫了一聲。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哪經得起這樣的對待，早已痛得全身顫抖，唐的酒勁倒是緩了些。

“該死。”唐瞪大了眼睛看著L，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L的腳踝，可不能再讓L動腳了。

“呿。”L呸了聲，隨即抽回了腳。轉身走到洗手池將兩隻手洗了洗，L透過那一面大鏡子瞟向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唐，再次警告道：“老鼠就該有老鼠的樣，別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抓貓了。”

話畢，L擦乾手便離開了洗手間。

走回大廳的L發現亞倫和大塊頭已經離開了，而天亮之時就是幽靈酒吧關門的時候。看著Nee已經收拾好了，L走過去便攬過Nee的肩膀，大步往門外而去。這一次，L走得是前門。一出前門，全是商業大廈。

“美國當局決定投入220億美元於保障性生活建設中，不過真可惜，就美國近年不斷對外的戰爭中，平均每年購買軍火的金額就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數。真令人生氣，人們喜歡生活超過戰爭。”L和Nee走進了一間裝潢很簡單的咖啡店內，剛一坐下，服務員便端上了兩杯可可黑濃咖啡。這是宿醉人最好的醒酒藥。喝著咖啡，面對Nee的時候，L顯得比平常話要多得多。

“還有呢？”很多人都以為L少言寡語，但只有Nee知道，不，或許還有雷。當L對一個人卸下心房時，他簡直可以稱為一個話癆。所以，每當L買賣歸國，總會有一肚子的抱怨，而Nee則是L最好的傾聽者。

“全世界擁有最多槍的人是哪種人，知道嗎？”

“軍火商。”

“錯，平民。全世界60％的槍是握在平民的手上，剩下的37％便是警察。而那些被傳媒渲染的可惡的反政府武裝軍卻連0。01％都沒有。”

“你想說明什麼？”

“這是一個一伸手便能握到槍的世界，善良的世界全是謊言。所以，我所做的只是讓這個世界更加真實，只是這樣而已。”

“L，”突然，Nee伸出手握緊了L緊緊收縮的手指，他的臉上全是溫柔的笑，“你認為對的，它就絕對沒有錯。”

“謝謝。”

在唐人街裡，L有一棟不算大的公寓，一室兩廳。說得更正確，這棟公寓的名字除了L還有Nee。Nee是L在唐人街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他們做得第一筆買賣賺的錢便買了這棟二手房，環境不算好三教九流混雜。但對於L和Nee而已，這棟公寓永遠是最棒的。

回到家的感覺果然是最好的，L躺在沙發上，閉起眼睛享受著。嗅著空氣中乾淨的味道，L忍不住說道：“我大概找不到像你這樣會做家務的女人了。”

“為什麼一定要找女人？”Nee將自己的髒衣服抱著往陽臺去，狹窄的房子註定了洗衣機只能待在陽臺上。

“因為你不會嫁給我啊。”L動了動身體調整了好了位置，打算就這麼睡過去。

Nee停住了腳步，他眨著眼睛盯著躺在沙發上的L。他抱著衣服的手指緊張地抽搐著，舔了舔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