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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後背的劇痛彷彿也沒了感覺;不是的;沒了感覺的可能不止是後背;也許;是她的那顆心。

整顆心就像在隆冬季節放置到冰天雪地裡面了一樣;很冷;很冰;有種寒透了之後麻痺的感覺;想必這個時候劈上幾個掌心雷也不會覺得痛吧?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黃師弟會在背後用掌心雷來對付她?

眼前還是鍾予那張驚恐萬分的臉;如果不是他擋在她的身前幫她接了施柔兒的一道掌心雷;她恐怕此刻還不能這樣清醒地看著藍天吧?

不對;任翎心中搖了搖頭;那施柔兒可是連放了五個掌心雷呢;後面的四個…是稍後一瞬飛撲而至的黃師弟生生受了的;她清楚記得他那張扭曲痛苦的臉;也記得最後一道雷將他的防護罩攻破之後;三人如同斷線風箏一樣飛上了天…

記憶彷彿又突然模糊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唯一留下的是僵硬的凍結的心。

“翎師姐;翎師姐!”鍾予急切地低呼著;他趴在任翎胸前;醒來後看見的卻是任翎那張灰白的無神的小臉;“你還好嗎?任翎?”

濃密狹長的眼睫很緩慢地眨了眨;任翎看向鍾予;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用力地扯扯唇;想要露出一個笑容;殊不知那笑在鍾予眼裡比哭還要難看。

鍾予伸出手輕輕擦去任翎嘴角的血跡;那血跡瀲灩如花;卻極刺眼。他只擋了一道掌心雷;因為有防護罩所以並沒怎麼受傷;剛才也是昏過去一瞬罷了;反倒是壓在他身後的黃赫天傷勢頗重;將黃赫天扶好;從儲物袋了拿出回春丸讓他服食下去;輸入一絲靈力引導他進入恢復調息狀態;才鬆了口氣。

三人靜默地盤坐在地;發呆的發呆;調息的調息。

半個時辰過去;在靈藥和靈石的促進下;黃赫天的傷勢已經基本癒合;三人的靈氣也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只是任翎的心思還是縹緲不定;好像靈魂被抽離了一樣沒有什麼反應。

黃赫天數度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壓下。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敗出組也決出了勝負;淘汰的是凌風那隊。任翎三人與孟菲菲一隊馬上就要進行爭奪二三名的決賽。在守擂師叔地呼喚下;任翎她們緩緩地走向擂臺。

到了擂臺前;黃赫天終於鼓起勇氣喚住任翎;任翎回頭;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翎師姐…”黃赫天表情帶著一絲痛苦;倘若是任翎打他罵他他或許還好受些;“我…”

“請說。”

“…對不起。”

任翎看著黃赫天;心中卻是一陣微嘲;對不起?呵呵…對不起。

默然地轉過身;任翎輕輕一躍跳上擂臺。

守擂師叔在宣讀著比賽的規則和要點;任翎這次並沒有站在後頭;而是率先站在比試線的最前方。鍾予和黃赫天對視一眼;心中憂慮更甚。

黃赫天再次開口;“翎師姐;為何不按陣法站勢?”

任翎回頭絕然一笑;純美小臉上是從未見過的冷豔之色;“我不過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心魔

她不過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贏便贏了;輸就是輸。只要全身心地投入過;輸了她也覺得興致酣然;痛快淋漓。

而不是像剛才那樣被同隊盟友背叛。

是的;是背叛。

這兩個字就像刀割過一樣血淋淋地刻在她心頭;她為了贏得那一戰拼了所有的力氣在前線衝鋒陷陣;然而;卻有著盟友在背後使出掌心雷一擊;那樣無法躲避的赤裸裸的一擊;擊倒的不是她受傷的身體;而是她的心;她的信念。

來到氤靈門已經十月有餘;從剛開始的陌生到逐漸熟悉;再到擁有共同秘密之後的結盟;這之間她也有過質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彼此為同一個目標奮鬥努力的朝夕相處產生的情誼;她早已把那份懷疑放開;就像相信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樣相信著這兩位師弟;然而這樣的相信是如此不堪一擊;崩潰倒塌得讓人難以置信。

任翎聽不見守擂師叔的諄諄交代;也沒看到站在後面黃鍾兩人的複雜眼光;她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啃噬著自己的傷痛。

無憂無慮地成長在溫暖的家族裡;她學到的是善良;是寬厚;是友好相處;她並不是那種熱情如火的人;所以最初相識的時候也只是淡然相對;即便知道了與師弟的關係是雙修伴侶;也未曾因此而覺得該有什麼不同。

人與人之間能否相交成為知己;她並不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