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蕩的大殿,正中懸掛著老子跨青牛出關的巨幅畫像。三柱很粗很長的檀香插在畫像前的香爐裡,三縷青煙朝屋頂飄去,碰到了上面的遮塵木板,化為一蓬蓬很淡很淡的香菸落下,殿堂內充盈著幽幽的香氣。大殿內光線暗淡,只有地上一展鎏金的蓮花形燈盞中有兩點三色火光冉冉閃動,放出不甚明亮的光彩。那兩點燈火雖然暗淡,卻有著讓人心蕩神移的力量,偶爾那火光爆出幾點火星,空氣中就有一縷縷金色的水波從燈盞上盪漾出來,讓大殿內的幾個人在四周牆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憑空多了幾分神秘古怪的氣息。
一清仙人、賢妙真人還有其他幾個老道端坐在燈盞的左邊,江魚盤膝坐在燈盞的右邊,那燈盞不僅是大殿內唯一的光源,更好似一堵屏障,攔在了雙方之間。江魚淡淡的一笑,搖頭道:“當年的事情,以後再說。此番我來,的確是誠心誠意的幫諸位道友抵擋魔門的進攻。只是,和我議事的時候還要用一件法寶放在我們之間防範,實在是讓我江魚心寒啊。”江魚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燈盞上下打量,裡面的器靈還沒有完全形成和生人相當的靈智,它也不過是一件極品仙器水準的法寶。只是,從那兩點三色火光上隱隱傳來的氣息,江魚毫不懷疑這件仙器所能發揮的殺傷力絕對不會弱於一般的神器。對於一清仙人的這種小心戒備,江魚的確有點惱怒。
一清仙人微微一笑,向江魚連連稽首道歉,但是,他死活就不肯撤去那件法寶。修道之人都明白一件事情,永遠不要讓一個對你有敵意的修煉肉身的修士靠近自己,尤其當他擁有和自己相當的境界修為的時候。一名鍛鍊肉身的修士在近距離爆起發難,可以輕鬆秒殺十名和自己修為相當的修士。哪怕一清仙人的身邊如今有著賢妙真人以及其他幾個修煉八九玄功同時也達到了地仙修為的同門保護,他也不敢冒冒失失的撤去自己最大的依仗。道門的人殺了江魚的伴侶和心腹屬下,還將他一手操練出來的捕風營屠戮了大半,這等深仇血恨明明白白的放在那裡,一清仙人怎敢大意?誰知道江魚會否突然發作,對他腦袋上轟一拳?
嘆息了一聲,江魚緩緩點頭:“罷了,我江魚今天保證,若是你們道門許諾支援肅宗陛下成為大唐的皇帝,我幫你們。”
“這是交換條件麼?”一清仙人敏感的問他:“僅僅是你幫我們對付魔門?你們望月宗和我們道門之間的仇怨如何解決?”
“兩百萬塊各色仙石,其中極品仙石不能少於十萬塊。一千萬塊各色靈石,其中極品靈石不能少於五十萬!加上和這些靈石、仙石的價值相當的靈丹妙藥以及各種仙甲、兵器之類,若是你們給出這個價碼,我就幫你們對付魔門。以前的仇怨麼,我只找青陽公子和他身邊的幾個首惡出氣。”咬咬牙齒,江魚也作出了退步,只是他的獅子大張嘴讓在場的所有道人都長吸了一口冷氣,賢妙真人更是無比駭然的瞪著江魚,好似想要湊過來摸摸他的腦門是否發燒了。這個價碼,實在是太離譜了。
一清仙人也好似牙疼一樣抽了口涼氣,他眼角一陣瘋狂的抽動,情不自禁的想起江魚依靠一柄上古遺留的木弓和自己三人對抗的場面。他捂著臉頰,‘嗤嗤’的吸了一陣冷氣,過了好久才苦笑道:“江…宗主實在是太…這麼一來,其不是要挖空我們從崑崙山上得來的那些寶貝中起碼八成的庫存?”一個‘宗主’的稱呼,算是一清仙人代表道門總算是承認了江魚的身份,認為他有資格代表望月宗來分一杯羹。
“八成?怎麼可能?哼哼,當我江魚不知麼?當年我第一次進崑崙,僅僅那大湖中的仙石、靈石就以億萬計算,我要的,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你們將崑崙山搜刮一空,哼哼,莫非還在乎這麼點東西?”江魚越想越是惱怒,中原道門的確是很窮,如今的中原道門得了一根地心玉果的主藤都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可是崑崙山呢?這麼大一座崑崙山居然被他們搜刮得乾乾淨淨,他們居然還在自己面前哭窮?心中益發惱怒的江魚頓時想著要把價錢再提升十倍,不能太便宜了這群貪得無厭的老道。
一清仙人連忙解釋道:“不僅僅是我們道門一家呀?三年前我們道門、佛門、魔門、妖修、以及天下各處的無數散修例如‘秉天盟’之類的散修聯盟於崑崙山中大戰三月,這才涸澤而漁將那山中寶物搜刮一空。我道門所得不過是三成之數,又煉製了這麼多的神器、仙器以及各色靈器等物,實在是湊不齊這麼多啦。江宗主,這道盟,可也不是我一清一人作主哩。”
雙手環抱在胸前,江魚抬頭看著天花板,看著那三株檀香上噴出的三縷青煙緩緩的撞在那遮塵木板上化為一圈圈煙霧飄散。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