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似一片落葉輕盈飄來,身軀外有一層朦朧的虛像,好似身體也融化在了夜色中。
“不錯,已經初步能夠和這天地契合了。可惜,碰到的是我魚爺呀,否則的話,就算是功力比你高十倍的先天級高手,也難得找出你的身影來。比如說,咱們那位二將軍,怕是就根本發現不了你的蹤跡罷?”江魚對自己的靈識自誇自嘆了一陣,微微眯起眼睛,盯著那身穿一件青色夜行衣的光頭男子,看他一路飄向了那花廳去。
“光頭?莫非是個和尚麼?和尚半夜來這裡做什麼?”江魚目光賊得厲害,不僅看到了這人是光頭,更看到了他頭上的戒疤,以及他左手反握著的一柄三尺長,春水般閃動著瑩潤光澤的戒刀。“和尚半夜入門,手持利刀,啊呀,這是要殺人的道路呀?”江魚無聲的一笑,心中大覺好玩,莫非那壽王府或者是武惠妃已經收到了訊息,派人來滅口了不成?唔,武惠妃不可能,她在宮中,宮禁森嚴,如何能這麼快的得到訊息?怕是那壽王府派出來的高手。能夠在這樣的深夜,城門緊閉的時候將商隊出事的訊息傳進來,並且還能迅速的作出殺人滅口的決策,這李瑁身邊,一定有高人呀。
可憐三峰堂的三位幫主,身手都可以算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中的頂尖好手,奈何來殺他們的這位和尚,卻是一名宗師級的先天高手,相差道路何止以千百里計?“大唐那被人知曉的先天級宗師,加起來怕是不會超過十人,這裡就有一個!這和尚是誰?大慈恩寺的方丈麼?不象,那老和尚的味道,我可記得清楚,這是個嫩和尚,一個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嫩和尚,還是一個破了童子身的花和尚。”江魚暗自評價著。
身為僧人,這用一塊青色面巾掩住了面孔的和尚下手卻是歹毒得很。他飄然到了那偏廳的大門口,一腳將那大門踢開,不等屋內的七條大漢反應過來,手上戒刀一掄,一道明亮好似春水的刀光已經映亮了整個偏廳。那一道燦爛的刀氣,在偏廳內捲起了一陣狂飆,三峰堂的三位幫主還來不及抬手,七顆人頭已經拖著一道三尺多高的血柱沖天而起,‘骨碌碌’的滾在了地上。
這和尚的刀法很是漂亮,分明是殺人的刀法,卻沒有一點兒煙火氣,隱隱然在刀光中還能看到佛陀顯現,顯然是一門佛門的護法神功。江魚聽得這和尚喃喃自語道:“南無阿彌陀佛,七位施主早日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千萬不要來找貧僧的麻煩。”嘰哩咕嚕的唸誦了一段惡毒的‘超度’經文,這和尚快步到了偏廳的燈盞前,打翻了燈盞就開始放火。
“好和尚,好個惡毒的花和尚。殺人放火,這殺人了,肯定要放火的。”江魚拊掌叫好,也不管那和尚放了幾處火頭,他興沖沖的一路跑到了三峰堂總堂的雜房內,找到了幾缸上好的香油,一手夾了一罈香油,就一路潑灑了出去。“所謂助人乃快樂之本,和尚,魚爺我幫你放一把火罷!這罪過,就全算在你那光頭上好了,不要客氣,千萬不要客氣呀。”
江魚放火的手段,卻又比那和尚宏大了不少。和尚放出的火頭才燒了兩間廳堂,江魚用那幾缸香油點起的火頭,已經將那三峰堂的總堂裹了一大半進去。那和尚目瞪口呆的拎著一柄戒刀站在一處樓閣上,皺眉道:“莫非殿下還派了其他人來此?簡直豈有此理,莫非信不過貧僧的本事?唔,可惡,可惡,是誰又在殿下面前獻媚耶?貧僧可得趕緊回去才是。”
和尚剛想要飛身離開,江魚卻早打翻了一個三峰堂的幫眾,扭曲了一下自己的體態,穿上了那件三峰堂幫眾的行頭,跳到了大院裡指著那和尚叫罵道:“兀那和尚,你殺了我們幫主,還放火殺人,你想要跑去哪裡?來人呀,和尚殺人啦,和尚放火啦!快來人呀,快去長安府衙報官,快去請各司的老爺派兵封鎖大街小巷,不要放走這個花和尚!”
數十個焦頭爛額的三峰堂幫眾從那煙火繚繞的房屋中衝了出來,指著那和尚就是一通破口大罵。他們卻沒本事跳上樓閣去,只能站在原地跳罵不止,什麼歹毒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這個和尚氣得七竅生煙,剛要找那發現自己蹤跡的三峰堂小嘍囉出氣,卻哪裡還能找到江魚的身影?
此時的江魚,早趁著三峰堂的人手四處救火抓和尚的緊要關頭,跑到了他們後院一處假山後。他的靈識,已經發現這假山下面有鬼,下面有老大的一間密室,裡面更有著讓江魚垂涎不已的銀、銅氣息。一掌拍在了這高達五丈的假山一處凸出的石塊上,江魚從那悄然開啟的秘門中閃了進去。“日月星三位幫主,魚爺我喜歡你們。你們卻是忠厚老實,這家當都放在老巢裡哩。卻比那雙尊幫的一對兄弟識趣得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