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一揮,又跳起來,直往青陽公子撲去。猛不丁的,一名元嬰期的道人跳起來狠狠的抱住了玄八龜的腿子,那道人尖銳的叫道:“小師弟,你快走,我們拼死也要攔住這個惡毒的魔頭!你快去請本門長輩做個公道,召集天下正道,剷除這個妖魔。”
其他的那些道人同時叫嚷起來:“是極,是極,這妖魔強搶了小師弟看上的建木方樽,就是一個死罪,他就應該自刎以謝天下。小師弟為了主持公道訓斥了他幾句,他居然心懷怨憤肆意報復,差點損壞了小師弟的道基,萬死也難辭他的罪孽。小師弟快去請本門長輩主持公道呀!”這些道人知道玄八龜手上的錘子厲害,一個個都不敢再飛出自己性命交修的寶貝,都好似那街頭打架鬥毆的流氓地痞,跳起來死死的抓住了玄八龜的手、腳、腰、衣服、褲子、腰帶,死死的不肯放手。玄八龜就二尺高下的一小團人兒,被這十幾個道人同時伸出雙手抓住,整個人都被那手掌淹沒了。一堆手掌中,就看到玄八龜長長的脖子探了出來,一顆小腦袋左晃晃,右晃晃,他氣得嘴唇直哆嗦,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更有一個道人在那裡瘋狂咆哮道:“你這妖魔,不僅是你,還有你的主子江魚江中游,他也是我道門中人。他以下犯上,欺師滅祖,他不得好死!他故意指使你毆打師門長輩,毀掉師門如許多的法寶,他是要造反哩!江魚,你這個魔門派來我們道門的奸細、叛徒,我們要打得你魂飛魄散哩!你,你,你們一夥人都不得好死!”
還有一個道人聲嘶力竭的咆哮著:“不用說啦,不用說啦,這江魚手下居然有妖魔,這是司馬昭之心呀,路人皆知哩。聽說他手下還有一隻狐狸精,這夥荒淫無道的賊子,一定要讓他們魂飛魄散才行!他們居然敢打傷小師弟,簡直就沒有天理王法啦!”
一聲雷霆般的吼聲從院子裡傳來,心中擔憂玄八龜殺了青陽公子或者說他被人打傷的江魚一個箭步飛了出來,看到十幾個道人死死的扣住了玄八龜,玄八龜卻又不敢用錘子敲打他們,一干道人還在拼命的將一切罪狀都扣到玄八龜和江魚的頭上,江魚氣得肺都快炸了。他怒吼道:“你們還是什麼修道人?你們還算什麼道門前輩?操你老母的,你們連街上那群無賴都不如,他們還講一點江湖道義哩!”無鑄的狂猛潛勁從身上噴湧而出,江魚身體猛的膨脹了一圈,火氣上頭的他可懶得理會下手的輕重,揮動兩個小罈子大小的拳頭,他對那十幾個憊懶的道人一通流星般的拳頭就砸了下去。
精純好似純銀溶液的望月玄罡透體而出,‘砰、砰、砰’,拳頭到處,江魚的重拳轟碎了這群道人身上那些羽衣、鶴氅自帶的防禦禁制,轟穿了他們的肉體,在他們身上打出了一個個透明的窟窿。道人們悽慘的嚎叫聲響徹整條大街,他們掙扎著想要發出法術或者噴出真火和江魚拼個死活,江魚已經抓住他們的手指,狠狠的往旁邊一扭一掰。‘嘎嘎’數十聲脆響,十幾個道人的巴掌被江魚捏成了粉碎,變得好似發臭灌膿的香腸般軟沓沓的垂在了手腕上。十指連心,這十幾個平生沒吃過任何苦頭的道人發出尖銳淒厲的慘嚎,舉著血肉模糊的雙臂在地上連連滾動。他們身上那一個個洞穿的大窟窿裡流淌出滾滾熱血,江魚家門口那條大街上頃刻被染紅了一大片。
殺得興起,望月宗鍛體心法會自然產生的那一縷洪荒殘暴的殺戮氣息突然衝上了江魚的腦門,他隨手將玄八龜朝身後一丟,‘嗷嗷’嚎叫著一腳踏碎了一個道人的上半截身軀,邁開大步朝還在十幾丈外不斷的扭頭朝這邊看的青陽公子殺了過去。江魚怒聲咆哮道:“你這個有爹孃生沒爹孃養的雜種,你給老子站著,老子今天豁出去和你拼一個死活,你給魚爺我說清楚,到底誰搶了你的寶貝?”
‘呼’,江魚的身體在雪地上捲起一道狂飆,一條白色的雪龍在他身後‘唰’的一聲飛起,他好似一道閃電,快得無法形容的刮向了青陽公子。體內的木弓興奮的抖動著,一縷縷洪荒那弱肉強食、血腥殺戮的氣息不斷湧入江魚的身體――這柄木弓,原本就是一柄殺生無數的兇器啊!原本就極其生氣的江魚受到這一縷氣息的刺激,體內望月玄罡運轉的速度瞬間加快了百倍,激發了江魚全部的力量。他一腳踏在地上,街面上立刻出現一個直徑丈許深有數尺的大坑,他一借力就蹬出了數十丈遠,眼看就要抓住倉皇奔跑的青陽公子的脖子。
那木弓散發出瑩瑩光芒,一個很微弱的神識在江魚的識海中絮叨的唸叨道:“吾之後人啊,我望月一宗的門人,就好似那天地間的風,好似那天上的雲,自由飛蕩,隨心所欲。你為了一區區修煉道行神通的法門,而磨滅了自己的本性,卻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