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魚,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他駭然抬頭,向玉尹看去。
卻見玉尹面露詭異笑容,心裡更是一冷。
“你在胡說什麼,自家”
“李秀才,休要和我囉唆,我只問你一樁事,你在禁軍之中,到底安排了多少人?
還有,這開封城裡,除了你李秀才和馮娘子之外,還有多少同黨?
若說清楚,自家便給你一個痛快;若不然呵呵,我便把你帶出城去。你可知道我大宋有一種刑法,叫做剝皮法嗎?便是把人埋在土裡,只露出一個腦袋。我便用這口刀在你頭割開一個口子,然後把丹砂化了,順著那口子灌進去。
呵呵,你知道你會是什麼滋味嗎?
到時候你會感覺癢,氧的難以忍受,結果身子往外一掙,便從那傷口鑽出來,身沒有半寸皮留下,血糊糊的全都是肉。然後你會痛,在地打滾,直到痛死過去。”
玉尹不曉得什麼酷刑,但是卻知道這所謂的‘剝皮’。
李觀魚的臉sè煞白,看著玉尹。
久久,他輕聲道:“我娘子何在?”
“放心,你家娘子只是昏過去,正躺在廂房裡我今rì來,只為殺你,不會牽累無辜。”
李觀魚聽了,長出一口氣。
他輕聲道:“冤有頭,債有主。
我娘子和這件事無關,若小乙你是個好漢,便饒我娘子一回。
至於你說的名單,我自會告之沒錯,自家是個細作,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生在燕雲。本為漢兒身。當初我也曾想過,考取功名。為大宋效力。卻不想到頭來,落得個家破人亡,無奈之下跑去了大遼我運氣不錯,得了個秀才功名。只是那耶律延禧老兒昏庸,害得咱家主公耶律餘睹反出大遼,投奔虜人。
主公與咱,有知遇之恩,自當跟隨
只是,自家運氣不好,投奔虜人之後。卻得罪了蒲察石家奴。幸虧蕭慶出手救我。才算保住了我的xìng命。之後我便奉命攜妻子來開封,憑藉李寶的關係站住腳跟。”
李觀魚的話語倒是非常坦誠,可玉尹卻沒有興趣。
“休囉唆這些,我要你在禁軍中安插的名單。”
李觀魚聞聽,不禁苦笑。
“哪有什麼名單。不過五個人而已你道那禁軍便那麼容易進去?自家也使了許多錢兩,才安排了五個人。馬虞侯,你已經見過,還有四個人,分別是”
李觀魚痛快的說出了五個名字。
玉尹記在心裡,準備回頭交給楊再興。
“那你在開封城裡,可還有同黨?”
“同黨?”
“休告訴我,那十幾個禁軍將領,是你自己動手殺害莫說你沒有這本事。便有這本事,也不可能親自動手。”
“東心雷!”
“啊?”
“豐樂樓的東心雷,那是馮箏的手下。”
“還有誰?”
李觀魚猶豫了一下,又說出兩個御拳館拳師的名字來。
“你叔父可也歸降虜人?”
“沒有你別瞪我,家叔雖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但待我極好。我曾探過他口風。卻被他一頓臭罵。他是個耿直xìng子,對大宋忠心耿耿。只是你們那老趙官家卻是個糊塗之人,眼裡哪裡分得出忠jiān善惡?小乙,聽我一言我大金而今聲勢正隆,早晚必會一統天下。你有見識,才學不俗,蕭慶蕭先生對你,也是極為讚賞若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引薦,想來蕭先生一定會很高興你來投奔。”
這廝說到最後,居然勸說起了玉尹。
玉尹冷笑一聲,“自家便一輩子白身,也不屑於做那賣祖求榮的事情休得囉唆,還有誰是你的同黨?”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家這一年來,卻也收穫甚大。”
李觀魚對玉尹的反應,似乎早已是預料之中,所以並未露出什麼驚異之sè。
相反,當玉尹問起來時,他滔滔不絕,極為配合的說出了許多名字。那些名字當中,有玉尹熟悉的,也有他陌生的一開始,玉尹還認真聽著。可漸漸的,他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廝太配合了!按道理說,他不應該是這種反應才是。
說他貪生怕死嗎?
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會在刀斧相加的時候,這般鎮定?
且不說他說的這些個名字當中,有多少人是真的被他收買,但這股子痛快勁兒,便讓玉尹感到懷疑。他這般配合,又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在拖延時間,